“是女儿有欠考虑了。”卫锦珊眼珠子转了转,又道:“既然卫锦萱这次的祸事源于姜媛菀,那么依照卫锦萱的性子,怀恨于心、伺机报复,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吧?就算卫锦萱能够沉得住气,依照夏姨娘那般轻浮又护犊的性子,她难道也能够沉得住气吗?”

“卫锦萱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若这脸是夏姨娘丢的,那就无碍了吧?虽说管辖妾室是母亲的责任,可这夏姨娘仗着有祖母疼爱,父亲护着,素日里并不听母亲的话,母亲也没法子不是?”卫锦珊摊了摊手:“正好让祖母和父亲看看,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纵着夏姨娘,到底纵出了个什么玩意儿来!”

既然卫锦萱不能动,从夏姨娘处入手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且在这过程中,借着夏姨娘的手,她们还能够好好教训一下姜媛菀,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卫锦珊只要一想起先前卫奕辰帮着姜媛菀教训她的事,她的心中就十分恼火。若是这次能够借着夏姨娘的手让姜媛菀好生吃些苦头,就再好不过了!

“我儿的法子可行,不过,你也要把握好分寸才是。须知,凡事过犹不及。若是夏姨娘之事能够成功,卫锦萱必会闹腾,届时,咱们就可以不着痕迹地在她那儿做些手脚了。夏氏那贱-人,一直想着让卫锦萱与我儿比肩,但凡我儿有的,她便非要为卫锦萱争取一份,这次,更是从我儿这抢走了教养嬷嬷,既如此,我就要让她自食其果!我倒要看看,若是卫锦萱在学规矩期间几次三番闹事情,连教养嬷嬷都觉得她朽木不可雕,你父亲还会不会对她抱那么大希望。”

卫锦珊听闻此言,虽未说话,但看得出来,她对这一幕很期待。

长宁侯夫人伸出手,拂了拂女儿鬓边的发丝儿,看着女儿秀丽的脸颊,道:“珊儿,你也不必很把她们母女当一回事。卫锦萱都已经十四岁了,就是侯爷再怎么让嬷嬷单独教她,也拧不过来了。日后,她还能有什么好前程?不是嫁入寒门,就是与人为妾,或是做那达官显贵的继室,守着原配的儿女过日子。”

“我的珊儿定会寻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什么都不必做,就自然比她强。似这等妾室和妾室之女,若是没碍着你的路,你便当小猫小狗似的养着,不必在她们身上花太多心思,若是胆敢与你作对,就好生教教她们什么是妾室和庶出的本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要让她们有切肤之痛!”

卫锦珊乖乖地点了点头:“母亲,我明白了。”

这厢,姜媛菀还不知道有人又准备算计她了,她正忙着收长宁侯派人送来的礼物。

都是些新打的首饰,样样贵重,姜媛菀拿着一支水晶雕花簪,见那花儿含苞待放,颇为素雅,又见底下的叶子鲜翠欲滴,栩栩如生,便将那簪子抽了出来,准备让芳佩给自己戴上,至于其他的首饰,她都让芳佩收了起来。

长宁侯为何会特意给她送来这么些名贵的首饰,姜媛菀不用猜也知道,长宁侯这是在补偿她呢,为着前些日子她将到手的御赐之物散出去的事,为着卫锦萱找她麻烦的事,也为着太夫人为了给卫锦萱出气而故意让她在外头等的事。

说实话,姜媛菀是真的不在意这些,她一个寄人篱下的,便是真给她委屈受了,她又能说什么呢?最多也就是小小的反击一下,给自己出口气罢了。

倒是长宁侯,每次都表现得像是知道姜媛菀的委屈一般,可很少真的为了改善她的处境而做什么努力,顶多在事后送些东西,安抚一下她的情绪。这让姜媛菀越发确定,自己对于长宁侯来说,只是一枚尚未失效的棋子罢了。有时候想想,也挺没意思的。

“小姐,侯爷送来的还有一些首饰和珠宝,您还没过目呢。”芳佩提醒道。

姜媛菀兴致缺缺地道:“放着吧,待日后得了闲再慢慢看。”这几日戴着长宁侯送的这支水晶簪子去给长宁侯请安,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