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是要请的,对外就说咱们家关心未来姑爷的身体。不过,不管太医诊断的结果是什么,你都必须给我嫁去长宁侯府!”
承恩公从门口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显然,方才承恩公夫人与刘希嘉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刘希嘉不敢相信,从前最疼她的父亲竟会说这样的话:“他要是真快死了,难不成我也要嫁过去守活寡吗?”
承恩公目光阴沉地扫了她一眼:“就算是他死了,你也得跟牌位拜堂成亲!”
哪怕是刘希嘉带累了整个承恩公府的名声,他还是在竭力为她奔走,帮她找到了长宁侯世子这种身份的夫婿。对这个女儿,他自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老爷,您好歹心疼心疼嘉姐儿啊……”承恩公夫人泪眼汪汪地看着承恩公。
承恩公却将头一偏:“我已经够心疼她的了,若是我不心疼她,早在她名声有损的那一刻,我就该将她送到庵子里出家!”
“不能再由着她继续无止境地败坏府里的名声!尽快将她嫁出去吧,解决了她的事,钟哥儿的婚事,你也该操心起来了。钟哥儿是我的长子,你多用些心。”
承恩公意味深长地看了承恩公夫人一眼:“你要记得,你不仅是嘉姐儿的母亲,也是钟哥儿宏哥儿他们的母亲,更是我承恩公府的主母!”
承恩公夫人怔怔的,半晌回不过神来,连承恩公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
“阿娘,父亲要舍弃我了是不是?父亲嫌弃我给家里抹黑了,是不是?”刘希嘉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喉头满是压抑的愤怒:“他为了个庶子,居然要让我嫁给死人!他让我给那小-妇养的让路!”
承恩公夫人赶忙将女儿搂进怀中安抚:“那长宁侯世子不一定会死,咱们先请你太后姑姑派太医给他看看再说。你放心,阿娘就你这么一个嫡亲的骨肉,阿娘不会允许那些庶出的贱-胚-子爬到咱们娘俩儿俩头上来。这些日子,你父亲后院那几个小蹄子又不安分了,阿娘回头就去敲打她们!”
……
刘家请来的太医没多久便登门拜访长宁侯府,说是奉刘太后之命来为府上世子看病。
长宁侯见刘家听到 “传言”后,没有与自己商量的意思,直接先斩后奏,去宫里请了太医来,顿时气得不轻。
刘家也未免太不把他长宁侯府放在眼里了。幸而长宁侯已打定主意不让刘家女进门,否则,有这么一门亲家,该有多糟心啊。
“既然承恩公与夫人这般关心犬子,那犬子的身体就有劳太医了。”长宁侯冷冷地道。
太医擦了擦额上的汗,这夹心饼干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定当尽力而为。”
他一走进卫奕辰的院子,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只见卫奕辰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唇上没有一点儿血色,一副孱弱不堪的样子,见太医来了。他挣扎着想起身,可惜双臂颤巍巍的,没能坐起来。
他最近得了一种使脉象紊乱的秘药,这才敢装病不起。
太医把了半天脉,果然没把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为卫奕辰胡乱开了些温补的药。这些药吃不死人,但也决计不会有什么效果。
一出了长宁侯府,太医便马不停蹄地往承恩公府赶去,一刻也不敢耽搁。
“这么说,卫奕辰活不久的事……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