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夫人的心腹丫鬟早就被长宁侯调走了,她这儿其余有关系的丫鬟,也多找关系离开了这个冰窖一样的地方。如今还留在她身边的,都是些没什么背景的丫鬟。

这些丫鬟眼见着长宁侯夫人失了势,对她的态度自然不可能有多好。

“自然是好事,宫里头来人,把寄住在咱们府上的昭华郡主给接走了。”

“昭华郡主?”长宁侯夫人满脸茫然之色。府上何时多出了一个郡主来,她怎么不知道?

那丫鬟见状,勾了勾唇,笑得不安好心:“夫人怕是还不知道吧,这昭华郡主,就是咱们府上的表小姐啊!如今啊,表小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丫鬟显然是知道长宁侯夫人与周媛菀那些过节的。她故意在长宁侯夫人面前说这些话,就是想刺激长宁侯夫人呢。

长宁侯夫人愣了愣。

昭华郡主这四个字,对她来说,仿佛在哪儿听过。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康毓皇太子的遗孤!长宁侯他竟然收养了康毓皇太子的遗孤!这岂不是说明,长宁侯他其实早就有异心了?!!!

长宁侯夫人忽而大笑起来,而后又大哭起来。

“侯爷,你骗我骗的好苦啊!”

她觉得她这些年,活得像个傻子似的。

曾经她以为长宁侯会娶她,是看中了她这个人。如今方知道,原来,她竟是被长宁侯利用了个彻底。

“姑母呢?有姑母在,姑母怎么会允许康毓皇太子一脉出头?”

那丫鬟的眸光闪了闪:“您不知道吗?太后娘娘,早在上个月,便已经过世了。先帝留下了让太后娘娘殉葬的旨意呢。”

“不可能,这不可能!”长宁侯夫人就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兽一般,喉咙中发出了绝望的嘶吼声。

跟她说话的丫鬟捕捉痕迹地后退了一步:“您要是不相信奴婢说的话,您大可以找别的人来问一问,看看奴婢究竟有没有对您撒谎。”

第二日,丫鬟们去叫长宁侯夫人起床的时候,发现她疯了。

……

长宁侯府的太夫人也曾数次针对过周媛菀,不过她思忖,她儿子到底养了周媛菀一场。周媛菀怎么也得念及这段情谊,依旧对她恭恭敬敬才是。

如今,周媛菀已经恢复了身份,也该回报府上一二了。

不过,很快太夫人就发现,周媛菀待她,只是面子情。表面上亲近,实际上心里头并没有把她当一回事——就如同她先前对她一样。

这一点让当惯了宝塔尖儿的太夫人心里头很不舒坦,却又不好说什么。

在有蔡家和王家做对比的情况下,周媛菀的态度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