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游倾卓说完,褚怀霜心不在焉地拿了另一瓶丹药,表面上仍淡然又镇静,心里已掀起巨涛。

愧疚与悔恨一并涌上来,又被她生生压下。

她逼着自己不去往那个方向想,反复告诉自己,被她囚禁在身边近十年的游倾卓已经死了,她们之间有过的相处,都已是上辈子的事。

内心不断地挣扎时,褚怀霜不知不觉就将择药台上所有的药物考了个遍,游倾卓准确地答了每一样药物的名称和功效。

放下最后一瓶药液,褚怀霜沉默着站了片刻,忽然用灵力在自己腕部划了一道口子。

游倾卓吃了一惊,见血开始从伤口淌出,她慌忙拿过一块细布,用灵力消了毒,拉过褚怀霜的手,一圈圈缠上去。

“师父这是做什么?”她心疼地道,手上动作不停也不慢,“师父要考我包扎伤口吗?真要考的话,割我自己的手就可以了,您……”

褚怀霜这才开口:“你的血很特殊,不可像这样糟蹋它。”

她低头看着缠在手上的细布,等游倾卓包扎完,评价道:“包扎的手法很娴熟,不像新手。这是谁教你的?”

“我跟镇上的医师学过,因着感兴趣,时常会给树枝包扎,算是练习了。”游倾卓道。这个谎话倒是有依据可寻,她记得自己在拜入玄仁宫前,的确去寻竹镇的医馆里做过学徒。

她轻轻摩挲褚怀霜的肌肤,故意嗔怪道:“师父,您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您要是怕我手生,我可以多去接济伤者和病患的百草堂打下手,请您不要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