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麦小田仰起头，承受着他滚烫的气息。

苍凛俯身看着她的脸，从她的眉眼到她的唇，盯着她的唇时眸色逐渐沉暗，眼底仿若有两点幽幽火苗。

他缓缓倾身压下，头越垂越低，几乎就要碰到麦小田的唇了。

麦小田并没躲，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乍暖还寒的风，冷飒飒地从两人身上刮过，吹得彼此呼出的热气散去了温度。

就在麦小田以为苍凛会压下来吻她时，他却直起身后退了两步，与她保持着男女间最纯洁的距离。

麦小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被苍凛看在眼里，他嘴角勾起抹讥讽。

而他嘴角的讥讽，又被麦小田看入了眼里。

“呵。”麦小田也勾了下嘴角，“苍凛，你一开始，分明是很嫌弃我的。你根本就看不上我，为了诅咒，你逼着自己喜欢我，逼着逼着真就入戏了。”

苍凛不说话，他不想撒谎。

因为麦小田说的，都是事实。一开始，他确实看不上麦小田。

若非被宿迟下咒，他到死都不可能和麦小田有任何交集。

但偏偏，命运将他们牵扯到了一起。

他本以为恢复记忆后，自己不会再喜欢麦小田。他原计划是给麦小田服下忘情丹，让她忘记自己。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恢复记忆后，仍旧喜欢她。只不过那时的喜欢，并无多深，微微有些好感而已。

倘若当时麦小田离开了，他不会去找，她走就走了。

但当时他身上的诅咒并没彻底解开，他不得不和麦小田朝夕相处。

后来，他说了伤害她的话，她负气离开，消失了十年，他痛苦了十年。

所有人都以为，他难过只是因为内疚，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这样认为。

直到她再次回来，又再次离开。

四个多月前，她和他吵架离开，他才意识到，他难过是因为真的爱上她了。

爱得比他想的还要深。

麦小田见苍凛站着不吭声，知道他是默认了。

明明早就已经知道的答案，再次验证，心里依旧难受，微微发苦。

她转过身去，偏头看向远处：“苍凛，我知道，你可能是真的喜欢上了我，对我动了情，甚至比喜欢还多一点。”

她摇头叹笑，“如你这般骄傲又强大的人，你想要的东西，何曾有得不到的？天地皆在你手，你想做神就是神，你想做魔，天下无神。所以……”

她转身看向苍凛，“傲气使然，你不允许自己是个失败者，任何事你都要立于不败之地，包括情爱。你在乎的，只是输赢罢了。”

苍凛紧绷着脸，眉目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