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床上的男童一声轻咳,正在呜咽的沈夫人没听见,花铃却听得一清二楚,瞪大了眼瞧看。
沈来宝只觉耳边聒噪,不知是谁一直在嘀嘀咕咕。他缓缓睁开眼,只看见一顶素白净雅的蚊帐,这绝对不是他家,他的房里从来不挂蚊帐那种小女人用的东西。
喉咙微有异样,用力一咽,才觉舒缓了一口气。偏头瞧去,就见个漂亮小姑娘趴在床边直勾勾看自己。眼睛机灵明亮,双颊圆润米分红,是个好看的小姑娘。不过为什么她顶着两个包包头还穿着一身叫不出名字的衣服?
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不但是她,甚至映入眼底的一屋子人,都穿得很奇怪。他讶异地张了张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和重要部位,确定没有摄像机照明灯,懵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被荼毒过无数遍终于有机会亲口说出来的话——“我竟然穿了。”
昏迷了一夜的人突然开口,顿时满屋死寂。沈夫人猛地抬起已经肿如核桃的眼,隔着眼泪也没瞧清楚就扑了上去,死死抓住他的手,“我的儿,你终于醒了!你要急死娘了啊!”
“……”
不等她急死,沈来宝已经要被抓断手骨痛死了。他嫌弃地收了收手,可根本收不回来。他唯有继续看着蚊帐,然后听着耳边传来各种贺喜声。
花铃见他醒来,也高兴极了,将挂在腰间的香囊取了下来,塞他手里,软声,“来宝哥哥这个送给你。”
沈来宝“啊?”了一声,转眼那小姑娘已经被屋里的妇人挤开,争着要喂他东西。一听有吃的,饿得要吐酸水的他立刻坐起来,这才察觉到额头有点疼。正要装着聪慧无事,就听沈夫人抹泪叹道,“本来就是个小傻子了,再傻一点可怎么办。”
傻子?这就好办了,他正发愁要怎么掩饰这身体已经换了个芯。沈来宝眨巴了眼,头一歪,吐舌,流唾沫,呵呵呵对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