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朗没有想到父亲早就知道那是谁却不跟他们说,“爹是不是还打算让我们去赴宴?”
“对。”
“那潘岩性喜猜疑,残忍而且阴毒,掌权以来异己者不存,残害了多少忠良。爹明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心平气和的看着他做自己的邻居?想到和那贼人只有一墙之隔,我今晚只怕要做噩梦。”
花平生沉声,“潘岩羽翼张之可遮天蔽日,你如何跟他斗?”
花朗质问道,“那难道就不斗,任由这奸臣窃弄国柄?”
花平生默然许久,紧握的拳已见指骨泛白,面部线条因紧绷而显出三分凌厉之色,看得廖氏心慌。
“要斗。”花平生看他,“但不是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你可以斗的。”
花朗不答话,花平生已然猜出儿子在想什么,腔调终于有了起伏,冷声,“就算你一命换一命,不多久也会出现第二个潘岩,到时候你还能拿什么来换?你要做的,是韬光养晦,而不是逞莽夫之勇。”
花朗愣神,他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掌心都是硬茧,是常年在校场操练的结果。他这样刻苦,为的就是能除尽朝廷奸臣。可如今父亲告诉他他还什么都不是,还要去赴宴,吃喝那贼人的东西。
他只要想想就觉得恶心。
“孩儿不会去的。”
廖氏拧眉,“不要这样任性。”
“孩儿是不会去的!”花朗说罢就紧握双拳揍了,每一步都沉如千斤,心几乎被重压在地,更是无法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