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半觉安慰,半有挂念,不知她如今在哪里。
她从房门出来,和爹娘一起,送二哥出门。
花朗已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比起前两个月来,人已消瘦许多,但胡子刮得干净,眼神坚定,与之前似乎更不相同了,少了几分少年文弱。花铃此时才觉得,二哥当真变了。
花平生面色平静,心中并不放心,可仍让儿子放心家中,不用记挂。倒是廖氏,几次都说红了眼,差点当面哭了出来。
沈来宝也早就过来了,送了花朗一把精炼的匕首,让他防身用。
亲友送别,花朗看着都觉不忍,终于是收了愧疚心思,抓紧缰绳,轻扣马身。马提步而行,花朗也随之离去。廖氏看着,到底忍不住,伏在丈夫肩头忍声落泪。
花铃也几乎被母亲的哭声带哭,只是她知道,二哥心意已决,多留无用,留之无益。
愿二哥安好,安然归来。
出了巷子,仍是热闹街道,花朗控制着马速,走得很慢。
几乎是在他走过半街,就有一辆马车尾随跟上,并不刻意,似乎只是同路而行。时而马车并行,时而花朗在后。
寒风吹过,撩得马车车帘飞起,花朗余光只见车里坐着个红梅披风的姑娘,帽子的垂岩太宽大,看不清脸。他一阵恍惚,竟觉眼熟,可他哪里认识这样的姑娘,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路而行。
姑娘抬头往那边看去,明眸孤傲,唇角微微抿起,慢慢收回视线,抱着她的小暖炉心情悠哉。
——哎呀,真暖。难怪一到冬日,那些姑娘人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