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来宝笑笑,笑意略冷,“一丘之貉。”
花铃终于明白过来,“你是说,不是安总管中饱私囊,而是叶伯伯?”
“嘘——”沈来宝低声,“盯梢的就在楼梯口,应该没过来,可是万一哪个耳朵太灵。”
花铃轻声,“知——道——啦。”她往他脸上摸了一摸,“脸色真可怕,生气了么?”
“我不气,只是替爹不值。有一个安总管,那就必然不可能只有一个那总管。我知道生意做大了手底下总会有人要捞油水,这就算了,也不是大事。可是将爹的名声败坏,又要私吞银子,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这跟把爹当做摇钱树有什么不同。”花铃两手捧在他的脸颊,“那你为什么脸色这么差?”
沈来宝没法照镜子,不过她提了两回,或许真的很差,他答道,“累。”
泡了个舒服澡的花铃都要忘了他们长途奔波到这,又一天没休息。心中顿时自责,忙把他拉到桌旁,将干巾拿了过来,随便拧了拧发,就给他捶肩,“等养好了精神,明天去找那老狐狸算账。”
拳头的力道不轻不重,敲在肩上十分舒服。背后又有软软莺声,更是听得催人入梦。沈来宝几乎都不想洗澡,直接抱着他的小花睡觉。
可是脏兮兮的,还是得乖乖洗澡,不然估摸会被扔一块搓衣板。沈来宝想着,又道,“小花,知道这件事,我倒是有点高兴。”
花铃这就不懂了,柳眉轻拧,“为什么呀?”
“因为只是被瞒骗了二三十年,而不是一世。”
花铃细细揣摩这话,这才明白话里的深意。她手势微微放缓,似自己也有所顿悟,蓦地笑笑,“我就喜欢看事这样豁达的来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