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赫洛。”

回应他的是平稳而富有节奏的呼吸声。

尽管发誓再见到对方,一定要有个大男人的样子,他仍没忍住抬起手,理了理沙耶罗凌乱的头发,把刘海拨到脑后去——

过去他常这样对他。

如果需要,他愿意为沙耶罗做一切他曾为他做过的事,从洗澡穿衣开始。但自动医疗舱已对他的身体做过彻底的消毒清洁,用不上他来动手。

意识到自己竟然为此感到遗憾,他忙打消了这种近乎病态的念头。

“喂,可别光顾着像你哥撒娇,忘了你要做什么!”安藤在外面欠揍的催促。

赫洛面色不善地眯起眼,对他比了个中指,拿起针管轻轻扎进沙耶罗的血管,利索地取了一管鲜血。

男人从混沌无边的一片黑暗中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疼痛。

像是覆盖在体外的厚茧裂开了一条罅隙,他麻木了很久的感官蓦地觉醒了。他嗅到一股熟悉而诱人的芬芳,一种莫名的焦渴从身体深处游窜着,试图从那条罅隙里钻探出去,伸出爪牙。

赫洛……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地在“茧”里低低地呼唤着。

再次抬起头时,赫洛骤然近距离对上了一双幽暗狭长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