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瞧着便心中暗赞,五官不是多出众,可这神采当真是令人一见难忘。怪不得整日不出门的阎秀才一见人就上门求亲。
堂上,知县看着底下乱哄哄的,又看着师爷呈上的东西,顺带听了师爷的传话,微微颔首“本官知道了。”
前儿他也看了那哥儿,哪像农家出来的,这叶家村的人莫不是眼瞎?还是越发张狂了?
不就是仗着自己把一个哥儿卖给林员外做了妾,那妾室还生了孩子?
看来要敲打敲打林员外了……
“俺们整个村的人都能作证!”叶德胜怒吼“不信叫我村里的村长来!”
“谁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哥儿,他爹就死的不明不白,那村长更是心黑!居然把哥儿给说不定是害死他爹的人养,大人啊你是不知道,那哥儿原本还好好的,可愣是被他们家折磨的皮包骨头,饭都吃不饱,阿姆和亲爹留给他的家当都被这一家子黑心的贪了去,过去那哥儿还有一门婚约,人家上门求娶,他愣是要人家十五两银子!十五两啊,咱们这种乡下小地方娶个哥儿也就三两左右。那户人家实在不忍心就说八两,对方还不肯放人!说不定就他们把自家哥儿害死了!”
“放屁别瞎说!他一个哥儿怎么独立门户?他爹那些东西自然是我娘的!”叶德胜怒道“快让叶安秋那小子出来!跟老子回去!真是个贱人!”
“放屁,那哥儿是咱们村的你居然还敢当着青天大老爷诬陷了?!”宁家村的村长冲着知县叩首道“大人啊,您好好看看这些路引和户籍,那是他家的人?更何况,我们村的涵哥儿可是从京城来的!当年遭了灾的事,大人您也知道的。”
这事儿,知县还真记得,一家子从京城来探亲,可上山后都遭灾,被泥石流埋了,人好不容易挖出来,也没气了。
就留下那日身子骨不舒服没上山的小哥儿,那知县知道后还听惋惜的,听说他家那儿子可是个会读书的。
“你也说三年前,我家那个不守规矩的哥儿就三年前丢的,说不定就搞混了呢!”叶财安到底是有点脑子的,立刻想到了这一处。
宁子涵听着暗暗挑眉,还真是呢~
立刻有人跳出来就骂了两句“你眼瞎啊,就你家这种破地方能养出我们涵哥儿那样的气韵?”
“就是!就是!莫不是看着涵哥儿孤身一人,想要欺负欺负,像他家那可怜的哥儿一样,霸占了对方的家产吧?”
“可不是?涵哥儿可是从京城来的,身边自然有不少家当,更何况眼下阎秀才也要娶他了,足足给了五万的聘礼和好几间铺子做聘礼呢。这一大家子莫不是眼红了,在别的地方抠不出钱就从咱们涵哥儿身上想法子了吧?”
叶德胜一愣,随即失声“什么?居然还有人要娶他?给了这么多聘礼?不成!这些银两是咱们家的!”
“爹!”叶财安立刻瞪了他眼“乱说什么呢,大人我爹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叶安秋一个小哥儿手上有这么多银两的确不方便,我父亲不过想代为保管。”
“看看狐狸尾巴不是露出来了?”宁家村的人冷笑“就是想要涵哥儿的银两呢,涵哥儿自己的家当就不止这些,哪会贪人家的钱?大人您可要看清啊。”
“什么看清不看清的!等我女婿来了要你们好看!”叶德胜一开始还心虚不敢去找林员外帮忙,可一听如今叶安秋有这么多钱,嫁的人也这么有钱,那就不一样了!
而叶财安心里也明白,怕是两个哥儿长得相似而已,并不是同一个人,可叶财安根本是见财起意,就算不是他家哥儿,既然长得这么像,那就是天意!把人弄到他家,还怕没钱了?
知县听着早就烦了,看着眼前的东西他哪会不知道真相?
不过他也有意让林员外来,自己敲打敲打。
林员外原本在家里好好舒舒服服的逗着儿子,可谁知被知县请了去,塞给官差一锭银子后才知道缘由,心里大怒,叶家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叶德胜瞧见林员外后,立马扒上去又是卖可怜又是提了提对方家当。
林员外一把甩开叶德胜,恶心的看着那嘴脸,他哪会听不出?这一家人根本就是想要欺负那哥儿无依无靠!
“大人,几年前叶家不过是卖给我一个妾室,本就不是个安分的,原本念及为我林家生育子嗣有功,如今看来怕是不收拾越发猖狂!”说着重重哼了声。
知县微微颔首拿出证据说了两句“当众强抢,还子虚乌有坏人哥儿的名声,把这些人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叶德胜父子两人打四十板子。”
叶德胜被人压住的时候一愣随即大叫“大人,大人这不公,这不公啊,他就是我家的哥儿!化成灰我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