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知事被射死,他的手下认为是曹副知事故意报复、趁乱杀人,就要曹副知事交出凶手。如果曹副知事把此人交出,这事说不定也就平息了。可那名弓箭手偏偏就是曹副知事的亲侄子,自然不可能交出。这事也就越闹越大,两方人马竟在城里打了起来。」
「混乱中,曹副知事和他的侄子都被人打死,城中一下就失了两位指挥官。还好尚有明白人知道事情严重,立刻悄悄离城快马报给下官。下官得到消息後立刻派人前往,却碰到了前来攻打兴城的羲国军队。」
沙崇明一想到後来发生的事,脸上就满是苦涩,调整了一下心情,还是说道:「兴城留守的官兵见两位指挥官都死了,也不知受了何人蛊惑,害怕军法处置下竟大多弃城逃亡。而这些人大部分又被羲军抓住。最可恨的是,羲军在拿下几乎已没有多少抵抗力的兴城後,让部分士兵穿上我军服饰,假扮我军骗安保城打开了城门。就这样,我军又连失二城。羲军在拿下四城後,一鼓作气攻打剩下的两座城池。偏偏那段时间下官、下官……呃,旧疾复发不良於行,让王标那斯又趁机拿回了武方、天定二城。」
听完六座城丢失经过,身为国师的明诀子也有点无言。怪不得沙崇明一提起这事就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换了谁大概谁也不会舒坦。这六座城丢的也太冤了,尤其是中间那两座。
「确实荒唐。」
沙崇明讪笑,越发不敢说出实话。其实那段时间他并不是旧疾复发,而是出去打猎散心,碰到一猎户女儿,见色起义,却被对方踢中下半身,差点从此不举。那段时间他连路都走不起来,又如何上马指挥?事後害怕此事败露影响他的前程甚至生命,除了随身亲卫,他杀了所有知道此事的知情人,包括那家猎户三口,以及两名随侍小兵。
事实虽然已经被他掩埋,但沙崇明仍旧有点提心吊胆,就生怕身旁的半仙看出些什麽。
一脸莫测高深的明诀子不知有没有看出沙将军的秘密,又详细问了些问题,最後总结道:「军中一定有羲国的细作。」
「是。下官也这麽认为。否则任凭王标那斯再神机妙算,也不可能把时机掌握得那麽好!哼,那天杀的细作要是给下官抓住,下官一定把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不,这也太便宜他了,下官一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沙崇明恨死那名细作,如果不是他,他堂堂一国猛将也不至於落到声望下降、日日如履薄冰的地步。
「这细作确实可恶。不过他能知这麽多消息,想来在军中身份应该不低。不知沙将军心中是否有底?」
「这……」沙崇明摇头,「下官虽然有若干怀疑对象,但苦无证据。又不能随便抓人,造成军心不稳。还请殿下及国师多多指点,以便我军早日除此害虫!」
明诀子掠了掠三缕长须,道:「贫道既然来此,自会助沙将军一臂之力。贫道现有一计,即可打击羲国北军之威,也可趁机让敌军细作露出马脚。」
三殿下及沙崇明齐齐精神一振,齐声道:
「愿闻其详。」
第5章
这世上真的有道术妖法吗?
传山半信半疑,抱著宁可信其有的想法,小心探听著这位国师大人的行动。
第一日,国师大人与三殿下和沙将军密谋半日,即入室打坐到天亮,饭也没吃。
第二日,国师大人的营帐上空突然飞出数只仙鹤腾空而去。看到这幕的传山不由心下警惕。
第三日,沙将军命人搬了一口红木箱子进入国师大人营帐。并在当天下午召集了一百名士兵。
第四日,国师大人带著这一百名士兵在空地上训练,训练他们按照一定方位摆放石子。传山趁著巡逻的机会,悄悄记下石子方位。
第五日、第六日……半个月过去,这一百名士兵在接到指示後立刻就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并在一个字内摆好石子。
这天,国师带著这一百名士兵出营去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离营训练。
要不要跟上?传山不在指定的一百人中,有点焦急。国师让那一百人摆的明显是个阵法,至於这个阵的覆盖面积有多大、威力又如何却是完全不知。
眼看战事就要再开,羲国北军对此却还完全不知情。如果明诀子的法术真如传说中一样厉害,那麽羲国危矣!
两年多来,当初的千户长王标已经升至北军大将,他的副手郑秋玉则一直跟著他,现已成为北军军师。为了保障他的安全,也为了不让他人起疑,他们事先就已约好:情报交换处每用一次必换一个地点。也就是说他每次交了新情报就顺便拿到新的地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