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风比六月的风更灼热,一股若有若无的肃杀感弥漫在天空中。
井径城一处城墙上,张济和于禁迎着吹拂而过的热风,舒适地躺坐在楼阁上。
“城中那些大士族豪族,果然是底蕴深厚,三日的全军大宴,竟然都没有丝毫痛惜之色就拿出来!”张济感慨道。
“呵呵……那些家伙,汲取的不也是天下百姓的血!”于禁冷笑一声。
“而且,他们敢有怨言?董太守可是天子之军,收复了井径城,乃是大功。那些士族在黄巾军占据的城池内还安然无恙,若是董太守随便找个借口诛杀他们,他们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于禁幽幽道。
“黄巾军没有攻打他们,可能是为了天下,而他们若是攻打黄巾军,是正义,若没有攻打,也是一种罪过;董太守就是占据了这个点才如此大开开狮子口的。现在黄巾败退,我们官军当道,若他们敢攻击我等,就是谋逆!”
“他们进退两难!”
“而且,西凉军在城中肆虐的情况,也吓到他们了,暗地里,肯定早早贿-赂了董太守和李儒军师了吧!”
“文则兄的见解果然独到!”张济闻言,不由点点头。
于禁的见解颇为深刻,让他感慨不已。
“文则,听李儒军师说,你主动请战,率领本部人马突袭真定城了?”张济凝声问道。
“嗯!等休憩两天,粮草准备妥当,就进军真定,之后绕过去与你们一起攻打灵寿城。”于禁点点头。
井径城这座要塞城攻陷后,常山国的城池,基本就可以畅行无阻了。哪怕不走官道,也会有一些小道通往真定、高邑等城池的。
“可惜,这里面没有我们的份!”张济低声道。
于禁闻言,轻轻一笑。他知道张济的意思。
因为他在董卓军的地位不高,统军之将基本轮不到他。华雄、李傕、郭汜等虽然搞没了十数万的精锐,可在董卓心中的地位仍然没有降低。统御大军的名头仍然在他们身上。
“张兄无需沮丧,以后会有机会的。”于禁鼓励道。
“这次弛援的功劳,你怎么把它让给你侄儿张绣啊?!”于禁想起这个,低声问道。之前他不方便询问,故而现在问。
“嘿嘿……难道真的要让他在后勤呆一辈子啊!”
“现在他被提拔为门将军,可以统御三万兵马,也算不错了。”张济莞尔道。
张济对侄子张绣,真是没得说。
“那是董太守的口头承诺而已。现在井径城的西凉铁骑,包括你统御的十万大军,也就是四十万而已。基本都被刮分完毕了,张绣哪里搞三万铁骑啊?!”于禁摇摇头,无奈道。
“嘿嘿……本来这个是秘密,不能和外人说的,不过文则和我颇为投缘,我就和你说说。其实,董太守麾下,可不止这点兵马的……”张济望了望外面,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