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占领镇江,威胁朝鲜门户,引起朝鲜国内动荡不安。
多年来。
幸有诸贤深明大义,临危拔乱反正,驱逐昏聩,扶持圣王,让国家恢复清明。
而我金江镇受朝廷之命,光复辽东,有今日之局,诸贤出了大力,功劳不可忽略。
因为与蛮族的战争,朝鲜国多年深受其苦,百姓艰难。
其实金江镇也是如此。
不论大周还是朝鲜,都是向往和平的国家,官员治理地方,百姓安居乐业。
可是蛮族不同,狼子野心,不尊礼教,率兽食人。
金江镇和诸位,多年来的努力,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虽然困难重重,但是我希望。”
唐清安看了眼金瑬,申钦,李贵,崔鸣吉等人。
众人轻声呼吸,竖起耳朵,认真的听远处平辽侯的讲话,不敢错听一个字。
“咬紧牙关,调集物资,共同出兵,一举击败蛮族,为子孙赢得太平。”
李倧的耳中,诸贤二字,只觉得刺耳。
他虽然因为“诸贤”登上王位,心中却没有太多的感激,这些年更是心生反感。
作为一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平辽侯所言,深的我心。”
前番还是金瑬告戒自己,结果平辽侯一入朝,这些勋臣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反而显得是自己反对平辽侯一样,真是龌龊。
于是。
他抢在诸贤开口之前,盛赞平辽侯。
“感谢殿下的认可。”
唐清安回以笑容。
以朝鲜的潜力,出兵五六万人,并不是老大难题,所困不过两班之芥,导致国力空虚。
只要两班不反对自己,朝鲜就能完成金江镇的要求。
两班的确反对不了自己。
因为谁反对他,他就支持另外的派系。
在座的诸人,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就该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什么事不能碰,不会意气用事。
李倧刚才的行为,很多两班勋臣看到了,心中对他不满。
不过李倧不在乎。
这些勋臣,也没有在乎过他。
对于支持自己的人,唐清安一向知恩图报。
例如贾府。
例如薛家。
例如史家。
例如锦乡侯府等等。
所以。
狩猎返程的路途上,唐清安和李倧共乘一辆马车。
“虽然有老西派的妥协,但是少西派的强硬,导致形势恶化,很多两班人士,对汉城并不满意。”
李倧的年龄并不大,只比自己大七八岁。
如果没有意外,此人一如既往的聪明下去,那么他和自己,还有很长的道路一起走。
唐清安主动向李倧提醒,投桃报李,才是长久之道。
“对于此事,我也无能为力。”
李倧露出苦笑。
本身就是为了自家的权势而作乱,众人赢得了胜利,争抢权势,哪里会顾及他的想法。
唐清安明白对方的苦衷。
正如历史上,此人身为国主,想要豁免作乱的勋臣,以免无人可以牵制西派。
因为不是西派,担心后患,被西派的人否决,判决了凌迟处死。
可见其并没有威信。
“殿下对金江镇的支持,外臣铭记于心,我们两家的世代友谊,不会改变。
不论朝鲜国内如何变动,外臣都会支持殿下。”
闻言,李倧茫然。
虽然他是朝鲜的国主,却不如唐清安对其国内的了解,有陶杰等人的努力,反而更加的清楚。
李倧知道很多人不满,但是听闻平辽侯的话音,难道会有人重新作乱吗?
他很想问一问平辽侯,会是哪些人。
不过很快他释然了。
总不是那些两班勋臣。
这些根植于国家,和国家融为一体的两班,如果能清除,朝鲜也不再是朝鲜。
两班作乱,又不是一次两次。
在他登位之前,就发生过多次。
有了平辽侯的亲口承诺,李倧心里有了一丝的安定。
至少。
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安全。
唐清安的确会保住他,只要对方一如既往的亲近金江镇。
在汉城。
双方分别后,唐清安回到大营,两班勋臣就络绎不绝的来拜访。
金瑬。
是辅左李芳远夺位的左命功臣金承霔的后代,不过到他出生时,已经沦为一个普通两班家族。
唐清安看着眼前的老者,心中不禁感叹。
到底是家传的手段,又一次找准时机的领头作乱,让其家族重新获得权柄。
“我不会支持其他人。”
听到平辽侯的保证,金瑬才放心了。
“但是西派如此行为,不给旁人生路,就算我不支持,相信叛乱会越来越多,无法平息。”
唐清安看着金瑬,认真的说道。
金瑬闻言,长叹一声。
这是他们国家的常情。
虽然他想要让出一些利益,以安抚其他的勋臣,但是少西派态度坚定的拒绝。
他虽然操持了权柄,但也是西派的人,他也需要勋臣们的支持,才能稳住权柄,无法一意孤行。
对于平辽侯所言的后患,他看得见,但是无法消灭,只能保持警惕之心。
金瑬获得了平辽侯的保证,心满意足的离开。
夜色里。
躲在暗处的人,也来拜访平辽侯,做出了重重的承诺,以拉拢平辽侯支持他们。
平辽侯本身实力强大,又在朝鲜国内的势力也逐渐强大。
例如全罗道,庆尚道,当初抵抗倭寇,百姓聚集起来的众多义军,转变的军队。
本来已经薄弱不堪,却因为他的支持,实力重新恢复。
其中三部义军,虽然士兵不多,但是军资充足,战斗力直线上升,不可小觑。
没有任何两班勋臣,可以不顾平辽侯的态度,而发生作乱的行为,哪怕举兵后,最后也会失败。
“在大战未定之前,我不希望看见不好的事情,而不论未来如何,绫阳君都是我的朋友。”
唐清安见了这些人,也告戒了他们。
这些人离开后,有的回去了北方,有的回去了南方。
全罗道首府全州。
沉器远和众人,听到从汉城回来的使者带来的口信,众人皆面漏不满。
“平辽侯不顾我国国情,肆意插手我国国事,真以为能一手遮天,我可以出使上朝,指控平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