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了,若刘夫子愿意为他引荐,他自然乐见其成,若是不愿意,也没有关系,刘夫子,从今天开始,就是他的好友了!
刘夫子十分奇怪,“你为何这么激动?跟你有什么关系?”
面对挚诚如刘夫子这般的人,还是自己的知己,冯县令自惭形秽之余,哪里还愿意继续隐瞒身份,也就道:“刘兄刚刚还说咱们县里没有冯姓村落,又提起冯县令跟我同姓,我……我就是平兴县县令啊!”
刘夫子也惊讶不已,微张着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冯县令一把拉住,“我与刘兄一见如故,引以为知己,还望刘兄也这般待我,无需顾忌彼此身份,只以平辈相交!”
刘夫子一听这话,对面前的人顿时有了不少好感,他最烦的就是在他面前摆官架子的人了,他这个人,没别的什么大毛病,就是膝盖太硬,跪不下去,所以他也做不得官,只能在此教书,难得见到这样谦卑的官员,还是本县县令,刘夫子也回握住冯县令的手,感动的道:“冯兄!冯兄不顾及身份之别,愿与我平辈相交,我……冯兄!”
杜青臣拿了东西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两个老人家执手相看泪眼,仿佛久别重逢的亲人。
杜青臣:……
他就回去拿了个家庭作业,这么短的时间发生了啥?!
不得不说,冯县令的文学造诣比刘夫子高了不少,不愧是能考中进士的人,再加上冯县令不像是刘夫子,见惯了稚龄儿童的字,再看他的字便不会觉得那么的丑,冯县令自有自己的见解。
冯县令拿着杜青臣大作的手几乎都在颤抖,眉头皱的死紧,他平时见到的公文都是由小吏书写,再或是同僚,平时交往的最差也是刘夫子这样的读书人。说真的,冯县令从未见过如此令人发指的书法!
冯县令看了眼俊朗的杜青臣,又低头看了看这狗爬字,再抬头看了看聪慧的杜青臣,又低头看了看这蚯蚓字,最终,忍不住感慨,“古人云,观字如见人,看来,古人也有错的时候啊!”
杜青臣:……
“原本我不该说什么的,但是,既然你的字是由刘兄教导,可见他是把你当做了弟子,我作为刘兄的好友,便也是你的长辈,就不得不提点你几句了。”
啥时候你们成好友了?半刻钟前不是还气氛尴尬,十分陌生吗?刘夫子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你这个字,确实要好好练练,你已经年长,手腕写字的力道已经成型,很难更改,但再难也要改!还要从最基础的地方改,我看你这字,只怕以前根本没打好基础。”
刘夫子连连点头,“正是如此,他小时候从不认真学习,让他练字就敷衍,说纸墨贵,不肯用,只学了个大概。”
“这就是了,你这样连笔画都写不好,还写什么字呢?也只能写的让人认出来罢了,谈不上任何书法。”冯县令摇摇头,大约是他说的太高深,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连小二都忍不住频频往这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