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林丝毫不慌,也不尴尬,转而道:“听闻闵老喜欢酸笋,小子特带了螺蛳粉与酸笋的方子,想要奉于闵老。”
这件事门房也听过的,一时间犹豫起来,虽说他府上的规矩是没有拜帖没有官身的人不能进入,可是万一老爷喜欢这个呢?毕竟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都说老爷觉得酸笋的味道像是他母亲做的,这可是方子啊!他若是拦下只怕也不太好,门房没想多久,便做了决定,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问问老爷。”
“麻烦将这个转呈给闵老。”杜如林将袖子里的文章取出,递交了过去,“若是闵老问了,便可回答我来是求学的。”
门房没做犹豫,直接接了过来,来拜访的人九成都是来求学的,倒不奇怪,奇怪的是带着方子做礼物。门房道:“稍等片刻。”便合上了大门,回去通禀了。
杜如林没等多久,大门就再次打开,门房笑着道:“老爷有请。”
杜如林这才隐隐有些紧张,暗自咽了咽口水,迈步走了进去。
房内,闵安士安坐于软塌上,正翻阅着杜如林递上的文章,见杜如林进来,面上带了笑意,让仆从给杜如林搬了椅子过来,杜如林推拒不得,只得接受,端正的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等闵安士看完他的文章。
“写得不错,但还差些火候,今年打算考举人么?”闵安士笑眯眯的道,心中微讶于杜如林的年纪,毕竟,他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样子,但看文章造诣,却应该已经是秀才了,也算个读书不错的。
杜如林恭谨的道:“小子今年打算考秀才,如今只是童生。”
闵安士了然的点点头,“难怪书馆里没见过你,你何时考中的童生?”
“去年,侥幸童生头名。”杜如林矜持的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这样,闵安士才会高看他一眼,说不定心生爱才之心,会认真给他讲解疑难。
闵安士点点头,不置可否,却放下手中文章,“你从哪里弄来的方子?这不应该是店家的不传之秘吗?若是来历不明,我今日就要将你扭送官府,告你一个偷窃之罪了。”闵安士刻意摆出严肃的神色来,杜如林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闵安士觉得,被他这么一吓唬,也许能流露出真实的性情来。
杜如林拱手,温和的道:“闵老明鉴,这是我家的方子,酸笋与螺蛳粉,都是我兄长所创,街上那家饭馆,也是我家的,是兄长见我备考辛苦,遇疑难却难解,才要我拿了这些方子,来拜求闵老指点。”杜如林起身,恭敬行了一礼。
闵安士点点头,面上才带了笑意,“原来如此,若你是为投我所好故而重金购买或是用其他不好的手段拿到的方子,此刻,就得被打出去了,汲汲营营者,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