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的?”
“电击,包装盒,快递公司……”沈玉流见对方怔怔地看着自己,自嘲地笑笑道,“大概像一件货物。你能对我说说这里的一切吗?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有国强低头想了想,长时间的沉默使他不善言辞:“这里是铁矿场,我是这里的工人,每天的工作是采矿和运输。”
沈玉流发现他习惯回答而不善于说明,主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次他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婶婶卖的。”
被亲人出卖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幸好,他没有亲人。罗马尼、花成真、好命拐他的时候,他们还算不上认识。沈玉流问:“这里的生活怎么样?”
“天亮起来干活,天黑回来睡觉,一天吃两餐。”
沈玉流又问:“有假期吗?能出去吗?”
“没有,不能。我们在山里,没有飞行器根本离不开。”
“啧。又是离不开。”沈玉流伸了个懒腰,在他床上坐下来。
爱国强讶异道:“你不担心吗?”
“我担心得快昏过去了。”沈玉流喃喃道,“只是我的身体开始习惯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拐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连哭都哭不出来。”
只被拐卖了一次的爱国强显然想不出“习惯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拐到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