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了你们过来皎月院,那便是以后都要留在皎月院,只有我一个主子,可听懂了?”见两人应喏,姜婳继续道:“我说的是,往后吩咐你们做的事情,不许透露给任何人,任何人问起,哪怕是我爹爹,都不许说,你们可懂了这个意思?”
两人都算机灵,立刻懂得小主子这话里的意思,这是要求他们只忠于她一人。
两人立刻道:“奴才们晓得。”
姜婳道:“眼下还的确有事让你们跑几趟的,帮我去沈府和谢府盯梢,最好能打探打探两家的动向,隔两日来跟我汇报一声就成,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要立刻回来同我说,一会儿去珍珠那儿拿些银子,你们搁外头打探消息的时候用。成了,你们散了吧。”两人虽有忠心,却还要会办事儿才成。
两人应喏退下,退至门口时,也没人敢抬头看姜婳一眼。
两人从珍珠哪儿各支取百两银子,当天就出府去两家盯梢,隔日傍晚回来跟姜婳汇报,谢家听说谢妙玉自打衙署回来,有些被吓住,大病一场,病才初愈,这个时代女子进衙署算是名声都毁掉了,谢妙玉想要毁掉自己表妹容貌的事情已在苏州传开,人人唾骂,犹如过街老鼠,连谢家大门都不敢出。
姜映秋上头无公婆,她公婆死的早,当年她生下谢妙玉伤了身子,自此不能生养,那会儿谢父宠爱她,不肯听父母的意见纳妾,可也闹不住爹娘天天闹腾,便同姜映秋商量纳个良妾回来,生个儿子抱在她的名下抚养。
姜映秋同意下来,可良妾还没纳回来,谢父的爹娘在去探亲时,马儿失控,从山路的崖上跌落,连带着车夫三人摔落山崖,尸骨无存。
谢父大悲,为其父母守孝三年,自然没有在纳妾,自此也未再提过纳妾之事。
想起这件陈年旧事,姜婳心里忽存了些异常,姜映秋连着一母同胞的弟弟都能下毒陷害,一双要求她丈夫纳妾的公婆,怕也是敢轻易出手,毕竟实在太巧,又只有姜婳知晓她这位姑母的真面目,真正的心肠歹毒,没有人性。
不过没有实质证据,姜婳亦不能肯定。她还有些奇怪的是,姜映秋的心肠歹毒到如此,当真是爹爹的嫡亲姐姐?哪有亲人能这般毒害自己的家人。
改日抽空,她要去问问爹爹才成。
收回思绪,她道:“你们继续说吧。”
明安喏了声继续道:“老爷从梁州回来便知表姑娘害姑娘的那件事儿,虽没找上门,却暗地里使了些手段,谢家的几间商铺无人光顾,生意惨淡,不少谢家的宗亲上门质问表姑娘,为何如此歹毒,连累谢家名声……姑太太也忙的焦头烂额,奴才还打听到,表姑娘整日在府中念叨着沈家公子的名讳,好似想让姑太太去沈府商谈亲事。”
姜婳望向两个小厮,他们两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去守着两日,连着宅内的事情都能打探到,算是可用之人。
明成也汇报道:“沈家公子好似受了重伤,听说昨日才清醒过来,具体为何受伤,奴才没查到。”
姜婳垂眸,自然不能让他们查到的。
“好了,你们继续去守着吧,银子若不够再去同珍珠拿便是,在外头也莫要克扣自己,吃好喝好才能帮我做事儿。”
两人忙道:“姑娘不必担心,银子够的。”
一百两银子,打探消息也能用上两三月,这些后宅的事儿不算秘事,稍微使些铜板就能查到的。
…………
谢宅。
谢妙玉这几日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在家中又哭又闹,姜映秋还要应付一堆的宗亲,简直是焦头烂额。谢父被这事情气的出去好几日未归家,姜谢两人年轻时感情不错,可这么些年过去,姜映秋渐渐强势,谢父吃不消,两人感情不胜从前,此次因为这事,谢父直言骂了姜映秋,责怪她把女儿宠的骄纵蛮横,拂袖离开,几日不曾归家。
谢妙玉还躲在房中哭,一边咒骂姜婳,一边痛骂沈知言狠心,为何不肯娶她。
姜映秋见她疯疯癫癫,极为心疼,女儿名声已毁,往后想要嫁个好人家几乎是不能,唯有沈家,外人都知阿玉和沈知言私相授受,沈知言是读书人,往后要考功名,他才华了得,中个举人没什么意外,若能娶了阿玉,往后阿玉也算是举人太太,不算太差。
打定主意,姜映秋亲自去了沈家一趟,沈伯中见的她,听说她的来意,脸色跟着难看起来,冷冷的质问姜映秋:“要不是你们家那个,我家知言如何会同婳婳解除婚约,又如何闹成眼下这般,竟还好意思上门求知言娶她,也不照照镜子,她也配!”
沈父是读书人,也不好破口大骂,虽然他极想大声咒骂这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