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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欢喜道:“回大奶奶的话,是姑爷回了,不过姑爷要立即进宫面圣,默然跟着一块伺候在,只把包袱交给奴才就走了,说是怕要晚上才归,让大奶奶莫要急,先回房歇着。”

姜婳悬着的心总算落地,让珍珠赏过小厮,捧过小厮手中的包袱回房,此时不过巳时,还早着,姜婳回房靠在榻上发呆,心里噗通噗通跳着,人平静会才直起身子吩咐珍珠道:“这几日吃的有些腻,晌午给我备些清粥和小菜,另外让厨房做些枸杞羊肉汤,等着姑爷回来就能吃,晚膳的话,让杜师傅自个看着准备吧。”

珍珠笑眯眯的应声退下,姜婳坐了会儿起来去柜里翻出套柔软厚实的中衣,这是她前些日子赶工出来的,过水洗过晾干,带着淡淡的香胰子味道,她又把燕屼要穿的衣袍准备好,搁去净房里,等着他回就能直接梳洗。

晌午用过清粥小菜,姜婳靠在铺着狐裘的榻上休憩,睡到申时起来,外头的变成鹅毛大雪,她坐在窗棂下朝外张望,外头白茫茫一片,她心里焦急,静不下心来,医书看不下去,坐会就起身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的。

渐渐到酉时,外头的天越发阴沉。

珍珠从小厨房出来,小跑到抱厦处,拍落身上的雪才准备进屋,听见后面喧闹起来,她回头一看,见到一个高大男子大步走来,身后披着暗青色厚氅,面容淡漠,一身的风雪,她愣了下才猛地推开房门,掀开厚重的锦缎厚帘,激动的道:“大奶奶,姑爷回了。”

姜婳猛地起身,连斗篷都忘记披上,匆匆出门,推开房门正好与高大男子迎面相撞,男子生生止住步,扶住她的肩膀,低头温言道:“怎么这样鲁莽,差点撞上来。”

“你,你回来了啊。”姜婳呐呐道。

燕屼嗯了声,很自然牵着她的手进房,珍珠正好捧着斗篷追过来,燕屼接过她手中的斗篷,温和道:“都出去候着吧。”珍珠退下,合上房门,他一手牵着姜婳,另外只手臂上搭着她的香软蓬松的斗篷,他低头望一眼姜婳,她莹白如玉的面庞略低着,长睫轻颤,似乎突然想什么来,回头冲着门外喊道:“珍珠,去厨房端些羊肉汤和饼子过来。”

两人掀开帘子做到内屋的榻上,燕屼把她的斗篷搁在一旁,又把身上落满雪的厚氅脱下,见她穿着通袖袄,里头还有件厚实的中衣跟薄袄,她还穿的挺厚实的,不由笑道:“可是很冷?”

姜婳叹口气,“可不是,这京城里的天比苏州冷多了,我有些受不住,曹夫人说多待个几年适应起来就会好的。”她抬头望他,还是那般高大挺拔,身躯伟岸,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腰,“你又瘦了。”

燕屼抓住她的手,心里又软又熨贴,见她白嫩的脸庞比前几月回来时还要莹润肉乎,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姜婳陡然升起的心疼消散无踪,娇嗔的瞪他一眼,“莫不是嫌弃我胖了?”她的确长了些肉,珠圆玉润的,这个冬天不常出门,吃饱就靠在榻上看书做做女红,连去庭院走走都不愿意,自然是长好的。

“自然不是嫌弃,胖些更好,你还是有些瘦的。”燕屼说罢低头亲吻她嫩嫩的脸庞,又慢慢含住她的唇,舌头撬开她的唇齿,与她香软的舌交缠在一起,姜婳身子发软,伸手抱住他,燕屼就搂着她的腰身把人抱在身上,跨腿坐在他腿间,鼓鼓的胸脯也贴着他,两人之间只余静谧的唇舌交缠声和如鼓的心跳声。

姜婳被亲的身上软,脑子也晕,陡然伸手摸到他身上,冰凉凉的,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把人推开,“身上怎么凉冰冰的,你快些去净房里梳洗吧。”他这一路风雪交加的赶回来,回来连个热水都没喝一口,又被选进宫,在灌着冷风回来,难怪身上冰凉的很。

“快些去洗,衣袍都搁在净房里。”姜婳暗暗恼着自己,一回来就该喊他用热水沐浴的,她从他身上跳下来,拉着他的大掌朝着净房里头去,燕屼乖乖的跟上,推开净房的门,里头热气氤氲,她把人推进去,正准备退出来,燕屼突然一把把人扯入怀中,“娘子,帮为夫沐浴吧。”

想他这一路的辛苦,姜婳没忍心说出让丫鬟进来伺候的话,亦怕他生气,他好像不喜欢丫鬟们近身。她低头应声好,净房里只有几盏罩着灯罩的油灯燃着,雾气氤氲,她伸手解开他身后的厚氅,在慢慢的解开他的衣袍,她个子娇小,还要垫着脚尖,他微微弯腰配合,有些粗重的气息喷洒在她耳间。

衣袍脱掉,露出精壮修长的身体,姜婳松口气,“夫君,好了,你快些进去洗吧。”

“好。”他轻笑,却趁她不防备把人拦下抱起,一块踏入浴池里,姜婳一身的衣裳全部湿透,沉甸甸的挂在身上,她恼道:“不许胡闹,你快些洗好去吃羊肉汤,怕是在宫里都没吃什么吧,这两三日你又急着赶路,如今哪儿还能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