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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几个丫鬟,年纪尚幼, 过两年再说吧。”

燕屼不多问,笑着揉揉她的脸颊,又捉着她的手指一根根的啃,姜婳嫌弃,抽回手指叹口气,“夫君莫闹, 待会我还要请齐妈妈过来一趟,有些事情吩咐的。”她只盼春蝉能够懂她的心意,惦记着她男人的,她通常不会给好果子吃,当初护国公府的陶县君不照样被贬了封号,如今都不常在京城里头露面,据说是被护国公拘在家中学规矩。

她才知春蝉动了心思,当即差点压不住心里那股子寒凉的怒意,甚至想要给春蝉一个教训,是以心静下来,她知这想法不对,仔细思忖过,春蝉跟她几年,大错没有,发卖不至于,只能配出去,盼着她能醒悟,莫要再有旁的心思。想完春蝉的事儿,姜婳捉住燕屼的硬邦邦的手臂,问他,“对了,回来一直想问夫君的,那姜映秋在大理寺如何?可认罪了?师父让我把爹爹当初的病例带了来,我让珍珠拿来,夫君瞧瞧可有用。”

“没甚大用的。”燕屼坐直身子,拍拍她的背,“这事儿到底过去太久,当初岳父没有报案,亦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她下毒,而且她死咬着不承认,怕是过不了多久会被放出来的。”他动用私行,对大姜氏用刑,连着男子都承受不住的加盐鞭刑她都死死咬着嘴巴,不承认下毒,这样的女人,难怪婳婳想要弄死她。

若被她反咬一口,当真是要脱层皮的,这个女人,应该及早处理掉,此事不成,就用别的计谋,是决计不能放过她的。

姜婳微微沉着脸,喃喃道:“这样都拿她没法子吗?”当真还是只能亲手弄死她?

燕屼轻抚她的背,“别担心,她既能对岳父下毒,手上肯定不会干净的,我已经派人去查她以前的事儿,你别着急,这些日子多陪陪二妹和岳父,明日我要去大理寺,你若得空,可以带二妹出去转转。”

姜婳心里存着事儿,默不作声,她不知怎么又想起孩子的事情来,到底是有些可惜的,如若不是她不能生,春蝉何以敢有这样的心思,她忍不住闷声道:“夫君当真不介意我生不出孩子吗?”

燕屼失笑,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他握住她的手道:“燕家的事情我都坦白告诉你,你该知道此时不是要孩子的好时机,如今我心中只能装得下你和家仇,往后亦不知家仇能否得报,我怕连你都保不周全,又如何敢要孩子?以后我若出事,与你和离还能护你一命,可若有了孩子,哪怕他跟着你姓,这都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孩子都不能幸免,婳婳,现在没有孩子是好事,待以后再说吧。”

姜婳绞着帕子,可她清楚的知道,他不会有事,反而成为内阁首辅,成为太傅大人,权倾朝野,生下他的孩子自然也不会有事的。这话她不能说,也罢,顺其自然吧,师父都说他能生,想必是要调养几年,她就放宽心思。不过,她抓着燕屼的衣袖问,“夫君,那害的燕家满门的是哪家的?”

燕屼把人搂紧一些,亲亲她的脸颊,“这个你不知最好。”

姜婳了然,这是怕她遇见燕家仇人绷紧面皮子吧,也罢,不知道也好,省得藏不住眼色。

两人待在书房腻歪到酉时,才去正厅陪着姜清禄,袁越和姜嫤用晚饭。

次日,燕屼早早去大理寺,姜清禄跟袁越继续在京城里头闲逛。

这都七月,天气燥热,姜婳跟姜嫤都不愿出门,留在家中做女红说说话。

姜婳喊来齐妈妈,让她帮忙留着,给春蝉寻个人家,过段日子就送出门吧。

齐妈妈应声退下。

姜嫤低声道:“大姐姐,只要把春蝉配出去就成吗?这样做不到杀鸡儆猴,若内宅的小丫鬟们有样学样可怎么办?”她如今和袁越如胶似漆,琴瑟和鸣,自也不喜莺莺燕燕的绕着相公转。

姜婳握着绣绷子,兀自出神。

半晌才道:“到底伺候我一场,发卖出去怕她卖到不好的地方,不如就给她找户人家,出去做正房娘子,我也体面些。”她难得心软些,其实她也察觉自个精神状态有些问题,遇见不喜的人,她更想下狠手,这次也算是夫君与她感情好,昨日才开解过她,她心情甚好,这才没想狠心对手底下的丫鬟。

过了几日,袁越买到外城一间二进的宅子,小桥流水,亭台阁楼,雕梁画栋,一应俱全,风景也幽静,是个不错的地儿,很快就把文书置办下来。

当天,袁越回来跟岳父和燕屼告别,众人吃过宴,次日,袁越携姜嫤跟奴仆搬到那边。姜婳知晓袁家还有奴仆正跟着辎车在后头走,还需两三日,怕他们身边的人不够用,让齐妈妈喊了几个仆役过去帮忙收拾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