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春道:“奴婢六岁就进宫了,今年已经十三年了。”
谢玉璋了然。內侍要净身,净身年纪越小,身体变发育得越晚越差。谢玉璋也见过成年净身的內侍,身材看起来就要强壮些,有些甚至还有胡子。
贵人不开口,奴婢不能先开口。
谢玉璋开口问:“最近宫里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福春又惊又喜!
他昨天傍晚忽然受赏,本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今天掐着时间来谢恩,本以为会让他在宫门外磕个头就走,万不料竟会被宝华公主宣进来当面说话。
这会子公主问他宫里有什么趣事,那就是明明白白给他一个机会!
福春激动得想发抖又不敢抖,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把这些日子宫里的各种消息和八卦都过了一遍,捡着那些有趣又不会得罪任何贵人的给谢玉璋讲。
谢玉璋本只是想跟未来的内廷大总管搭上线,并非真的想听些什么,不想福春口齿便给,一件件趣事讲起来,竟颇引人入胜。
毕竟是将来能当上总管大太监的人啊。
福春讲得有趣,林斐却静不下心来听。她脑子里想的都是昨夜谢玉璋说的和亲之事,忽然一个声音钻进耳朵里:“……那漠北汗国的使团已经到了云京城六十里之外,想来今天就能进城了。”
林斐一凛抬头,失声问:“你说什么?”
她一直不声不响地坐在谢玉璋,突然开口拔高音调,把福春吓了一跳。
福春忙一边偷眼瞧谢玉璋,一边放低了音量说:“奴婢刚刚说,漠北汗国的使团已经到了云京城外,今日里大概能进城了。”
若说昨夜里和今晨林斐心里对谢玉璋的话还存有几分怀疑,此时她是再也没有怀疑了。谢玉璋若不是有自己的消息途径,怎么会知道漠北汗国使团上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