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送来的吃食是常人一顿饭的量,于李固这种年纪的年轻男人,却也真就是三四分饱。
片刻间风卷残云吃个精光,身边的从人打了水给他洗漱一番,取了衣衫给他。
这绯红的公服是这趟入京新授的,亦有冬装夏衣之分。这夏装料子入手也甚是舒爽清透,从人早早熨烫好了,一丝褶皱也没有。
李固身材颀长精实,肩宽腰细,腰带一扎,肩背曲线挺拔英武,分外精神。
李卫风啧啧几声:“你说的没错,咱便是穿公服,也甩他们几条街了。”
又道:“玉牌呢,戴上,戴上。”
他们两个行伍出身的武人,原是不耐烦在身上带这些繁繁杂杂的碍事物件的。独谢玉璋赠的这对玉牌,拙朴威武,一点不花哨,实在对人脾胃。李卫风自收到之日起,便日日悬在腰间。
因是赴宴,弃马就车。李固上了车,李铭便注意到那块玉牌,“噫”了一声,问:“老七那块?”
李固答道:“不是,是孩儿的。这是一对,他的虎头向左,我的朝右。”
李铭拿起来看了看,果真和李卫风那个虎头方向正相反,正是一对。玉质洁白无瑕,雕工宛如天成,一看便是大家手笔,品格高远。
他放下,笑道:“你们这是哪里淘来的好物件?”
李固坦然回答:“是宝华公主赠的。”
李铭诧异。
想到宝华公主也到了从小姑娘向大女郎变化的年纪了……他忍不住就着车里的光线,打量了李固一眼。
浓眉高鼻,英气勃勃又沉稳冷静,那股属于西北儿郎的阳刚之气更是藏也藏不住。这要是……他的亲儿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