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五皇子道,“我以为……”
以为王帐就如大赵的都城和皇宫一样,是固定不动的。这其实是错误的认知。
阿巴哈国师听到了,大笑解释:“何为王帐?可汗大纛哪里,哪里便是王帐。”
终于这一日,斥候和信使一同返回,李固听了禀报后,打马来到谢玉章的车旁,向她禀报:“殿下,明日便要与可汗会合了,今日会早些扎营,殿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请及早准备起来。”
许久,车厢里才传来谢玉璋的是声音。
“知道了,没什么要做的。”她说。
她没有推开窗户,更没有掀起窗帘,李固想。
从前每一次,他到她的车边来向她禀报什么的时候,她总是会掀起帘子,露出海棠一般的娇颜。她总是会对他笑,哪怕她知道自己正走在一条可能再也不会返程的路上。
可这次,她没有。
她的声音低而闷。落在李固的心头,沉沉的。
他马头一拨,打马在谢玉璋的车旁原地转两圈,才双腿一夹马肚,驱马离开。
“寻找扎营地。”他下令。
斥候很快就把地方找好了。就在一个圆润山丘下方的凹地,缓缓升起的坡地挡住了西北风,凹地里的空气便没那么寒冷。
但李固和他的飞虎军并没有在凹地里扎营。即便知道这一趟和亲之旅断不会和汗国发生冲突,他依然遵循用兵之道,于地势高处扎营。
五皇子跟谢玉璋咋舌:“真不怕冷。上面可冷呢。我喊他下来,他还不肯。”
王石头则在李阿大旁边叨逼叨、叨逼叨:“扎营必以高处,若遇夜袭,骑兵一冲之力,可当数骑。扎营必以高处,若遇夜袭……”反复背诵,加强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