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若在云京,天气凉爽,正是人们最喜欢出门冶游的时节。但在漠北,已经寒冷起来,几乎可以说是冬天已经来了。
谢玉璋坚持不肯信:“不可能!你再去给嬷嬷重新号号脉!定是误诊了!”
这位公主殿下向来头脑清醒有主见,怎地忽地变得蛮不讲理起来?
包重锦无奈,重新给夏嬷嬷诊脉,又观察了好几天,却还是坚持最初的诊断。
谢玉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硬说他误诊,将几个郎中都唤来轮番给夏嬷嬷诊脉,又安慰夏嬷嬷说:“只是赶路累着了而已。”
夏嬷嬷却并不忧愁,她只是叹息:“原想来照顾殿下,不想却成了殿下的累赘。”
谢玉璋哪肯听这等话,撒娇道:“嬷嬷瞎说什么呢,快些好起来,好些事等着你呢。没有嬷嬷,宝华一个人可不行。”
夏嬷嬷眼露慈爱:“殿下行的。”
谢玉璋心惊。
她对林斐说:“我害怕。”
林斐说:“怕什么?”
谢玉璋怔怔说:“前世,嬷嬷不是这么说的,前世她是怎么都放心不下我的。”
林斐常追问那个“梦”,谢玉璋说得多了,常常不自觉用上“前世”这个字眼。林斐早就察觉了,她只是不说破。
谢玉璋说:“这个时候,本是我在休养,是嬷嬷在照顾我。”
难产险些要了谢玉璋的命,也证明了徐姑姑是错的,夏嬷嬷是对的。谢玉璋这条命更可以说是夏嬷嬷救回来的。
没有夏嬷嬷,纵然包重锦有心,不得允许,怎敢强闯产房,怎敢去碰公主殿下的玉体。
徐姑姑……大概是没有这个魄力做这种决定的。
当年能得中宫信重,叱咤内廷的夏尚宫,到底是不一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