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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风揉揉鼻子,白他:“你又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故事,年纪越大,故事便越多。陈良志的确是比李卫风还长了几岁。

他望着洒在地上的月光,喟叹:“少时的事,也就那样,当时再激烈,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淡了。”

过来人的声音落在月光中尘埃里,再寻不到痕迹,就像那些逝去了的年少岁月。

风从更北的地方吹来,趟过草原,吹过河西,最后,轻轻地拂过云京的繁华。

又一个年节过去,春回大地,高原草甸都泛起了绿意。

再一转眼,便到了给养剪毛的时节了。大堆大堆的土灰色、脏脏的羊毛堆积在羊圈。有些短短的绒毛被风吹起来,到处乱飘。

这时节,谢玉璋出门便得以轻纱遮了口鼻,以防吸进去不停的打喷嚏。

年纪小的侍女出来便忘记了以纱覆面,不停地打喷嚏,抱怨:“起风了,真讨厌。”

别的侍女笑话她,她抱怨两句,扭头向上看。丘上有两人双骑,立在那里不动。

“殿下在看什么呢?”小侍女好奇。

谢玉璋在高地上南望。

“起风了,感觉到了吗?”她说。

林斐也南望:“这个时候,云京已经可以穿纱衫了。”

“是啊。”谢玉璋说。

安静了许久。

“阿斐。”谢玉璋轻声说,“开始了。”

她的父亲,云京城中的那位皇帝,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他的削藩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