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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党再无异议,也不敢有异议。

北上之事,终于如李固所愿定下来了。

只是李固想亲征,却被全员一起拦下,竟没有一个人支持他。

“如今北轻南重,陛下当坐镇京城,以防江南异动,趁虚而入。”杨长源道。

一群人附议。

河西五侯都道:“倘我们是南边人,听闻陛下离京北伐,那是肯定也要北伐的。”

陈良志道:“虽然云京有诸位相公,然将领多由北地追随陛下而来,对南地尚未熟悉。眼下,江南虎视眈眈,还请陛下安坐云京。我大穆将领良才荟聚,何愁没有可战之人?”

他所说北地指河西,南地指江岸以北,云京以南。

但他话里真正的意思谁都懂——新朝初立,河西党、云京旧党和其他几路势力才刚刚捏合,还尚未达到完全信任、能在战时不拖后腿的程度。

这会儿李固若是亲征离开了云京,江南的人若是打过来,没人能同时压住云京多股势力。

时机未到,李固必须留在云京。

李固的手握紧了紫檀木椅的扶手。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力量,每遇谢玉璋之事,便叫他无力。

从他与她相遇,她便高在云端,够不着。她去和亲,拦不住。好容易那样一次可以将她接回来的机遇,河西内乱。

每一次,都有他不能抗拒的原因、事件、力量或者选择,便只能放弃。

即便做了皇帝,都不能随心所欲。

说到底,还是不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