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璋带着嘉佑,便没骑马,坐车出门。
从前在宫里,皇子公主们都是到了十岁才学“御”,嘉佑肯定是还没学过骑马的。谢玉璋坐在车里告诉她:“咱们先坐车,以后姐姐教你骑马,等天气好的日子,我们带着丫丫去冶游,去打猎。”
谢玉璋已经发现,嘉佑会对一些特定的人或字眼有情绪波动,比如“福康”、“姐姐”,现在又有了丫丫。
果然嘉佑的眸子里,微有些波动。
谢玉璋微微一笑,掀开车窗帘子,道:“你看看外面,咱们住的崇仁坊。东边这户邻居,是鸿胪寺卿。西边的宅子是空的,败落了,没人住……”
一路给她讲着。
嘉佑的眼睛看着外面,渐渐有了不一样的光。
待入了东市,嘉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在外面这样随意地走动。她睁大眼睛仔细看。
谢玉璋便与她讲:“那是食铺,吃饭的地方。那是酒肆,喝酒的地方。那是药堂,有大夫在里面坐诊给人看病,看完就抓药……”
商铺鳞次栉比,嘉佑的眼睛都不够看了。
车子在一间铺子前停下,谢玉璋扶着嘉佑下车,抬头看了看铺子的匾额,叹息:“东市现在这般萧条了。”
嘉佑睁大了眼睛。
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店铺一间挨着一间,谢玉璋却说萧条。
那店铺掌柜原看见一辆翠盖宝车停在门口,便一撩衣摆便迎过来了,听见这话,已经迈出了门槛,躬身道:“殿下说的是,跟前面……没法比,可跟前两年比,又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