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老衲一定要带走叶逸。”一叶禅师缓缓行至一个少年跟前,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手指点开他身上的大穴,少年瘫软着倒在了地上。
谁知道萧肃骤然而至,一把抓过那少年的衣领,而一叶禅师的掌力将其避开,再以内力将他吸入自己的范围之内,四位弟子纷纷上前,将叶逸扶起。
“叶逸老衲已经找到了,还请萧教主信守诺言,让我等离开。”
“只要你有命,自然可以离开。”萧肃一声令下,坛内四壁黄色烟雾弥漫而出。
“师父!是毒烟!”
只怕教众所有弟子早就提前服食了解药,无痴不过吸入少许,便皱起眉头感到内力不畅。
“大师,这里是我镜水教。”萧肃立于不远处,“入得来,却不一定出的去。”
“老衲自然明白萧教主心中执念,若老衲只是带着四名弟子前来,只怕确如萧教主所言有来无回,所以还邀请了另一位朋友前来。”
“谁?难道是慕容山庄的慕容匹夫?你以为我会怕他?他的父亲连《千钧剑诀》的最后十招都没有传给他,反而传给了他的小儿子慕容听风,就可以看的出来慕容匹夫没有多少斤两!”
“老衲请来的朋友并不是慕容山庄的人,而是一个与贵教渊源颇深之人。”
“谁?”
萧肃顺着一叶禅师的视线抬起头去,看见自己墨玉雕琢的座椅之上,站立着一个男子,他身着一袭淡青色外衫,颔首之间流露出遗世独立之感,眉骨清俊,双目雅致而不失英气,右手微扬,仿佛挥别过往俗世,于是洞顶上有晶莹剔透的尘粒纷纷落下,释放出的毒雾就这样附着在尘粒之上,洋洋洒洒落向地面。
他的手指修长优雅,身形修长飘逸,人间烟火无法将其沾染,至高之处的寒意也无发令其眉头一皱。他的目光漠然,仿佛能沿着人的视线一路穿行涌入双目深处,明明无意,却令人难以承受。
萧肃心下大惊,这是哪里来的绝世高手?他既入得了镜水教却无人察觉,轻功造诣只怕武林中无人能出其左右。
那男子微微侧过头去,发丝从颈间垂落,难以言喻的出尘脱俗。
“你是什么人!”萧肃厉声问道。
“清尘筑,殷无羁。”清冷的嗓音响起,仿佛禅院钟声,撞开层层尘埃,涌入时光深处。
萧肃瞪大了眼睛,要将对方的身形从空气中抠出来一般用力,“你刚才说什么?清尘筑?”
须知道这几年来,萧肃倾全教之力去寻找清尘筑的所在,一直以来全无消息,而清尘筑的人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如果你真的是清尘筑的人!那就将《束水心经》还给本教主!本座自然放这叶逸回去!”萧肃握紧了拳头,束水心经本来就是镜水教的,当年若不是萧紫风的妹妹萧御风这个副教主将圣物带走,镜水教又岂会沦落到今日之境?
“《束水心经》一直就在镜水教中,你若不是对先教主毫无敬意,先教主又怎么会不告诉你心经所在呢?”殷无羁淡淡地说。
“我对先教主不敬?荒谬!”萧肃怒吼道。
“只怕你这教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顺吧。”殷无羁颔首,眉眼间空无一物,这世上一切纠葛在他眼中不过云烟。
“我不想跟你废话,快将本教圣物教出来!”萧肃凌空跃起,翻掌之力排山倒海,袭向殷无羁,
所有人抬头仰望,只见殷无羁衣袖翩飞,手掌在胸前一个小周天推出,便极有余力地化解了萧肃的掌风劲力。萧肃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七八成功力推出的内劲在此人面前如此轻易就烟消云散,他心下更加愤恨,若不是对方练就了《束水心经》自己在他面前又岂会如此不值一提?
“萧肃,念在以往历代教主的面上,我今日不取你性命。他日你若继续为非作歹,就不要怪我不念同门之谊。”殷无羁的言语之中暗含劲力,听到这番话的人都不免体内气脉震荡,而萧肃自然也明白自己与眼前人的功力相差犹如云泥,他握紧拳头牙关作响,果然若能得到《束水心经》则距离称霸武林之日不远。
转瞬之间,殷无羁已然落到了人群之外,那教主座位霎时空虚起来。
“大师,请先行。”殷无羁倾了倾身子,一叶大师会意,抱起虚软的叶逸走向离开镜水教的通道。
当他们几个来到镜湖岸边之时,正是一日的正午,整片湖水反射着日光,犹如一块镶嵌在山林之间的宝石。
“大师,既然叶逸已经救出,晚辈就此别过。”殷无羁正欲转身,却被一叶禅师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