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火,一直烧了一天一夜。萧谣一直守在一旁。
硝烟散去,一切归于平静。萧谣小心翼翼地将听风的骨灰收敛入盒中。
“听风,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
入夜之后,萧谣捧着听风的骨灰倚栏望月。
苏月河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
“介意我坐在你的身边吗?”
“当然不介意。”萧谣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苏月河倩然坐下。
“萧姑娘,月河来是想问你,殷掌门可好?”
“师父……”萧谣心中一颤,“他回去清尘筑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苏月河叹息了一声,“佛家有言,大笑无声,大悲无泪,大爱无言。这句话用在殷掌门身上也很贴切啊。”
“听起来,苏城主也很了解我师父啊?”萧谣笑问。
“殷掌门,他会将所有心思放起来。在他看来,他关心谁他在乎谁他心中牵挂着谁,他都不会说出来。所谓一花一世界,他可以守着那朵花,哪怕它从来不知道他的心意,从来不给他回应,那就是他的世界。”苏月河望着那轮明月,像是对萧谣说又像是对她自己说。
“他最快乐的时候,是平静的。最痛苦的时候,也不会蹙眉。最爱的时候,也只是守候在那里,将她的选择当做自己的选择,他会将她推到外面广阔的世界里,让她看清楚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这就是殷无羁,他不会把任何人锁进自己的世界里,他只会站在风中看潮涌奔腾听花开花落,只是等他心中的那个人过尽千帆回眸时,他还在那里。”
萧谣心中忽然被狠狠一震,如同拨开云雾豁然开朗。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眼泪垂落下来。
“萧姑娘,夜已经深了,你也早些睡吧。”苏月河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