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心笑的时候,这里凹陷的位置和平时不同。”沈溪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唇角,“还有……你的眼睛会很亮。”
陈墨白捂住眼睛,闷笑出声。
“其实啊,产生隔阂和距离的并不是过分的了解,而是了解却未曾真正理解。”
“嗯?”沈溪已经很开心地夹出了一只虾丸,用筷子捣开,吹着气,跃跃欲吃。
“了解只是知道。而理解,才能接受甚至并肩作战。”
“那反正其实你是想要回来比赛的,那就赶紧回来啊。别浪费时间,等你老了开不动了,想回都回不来了。”
“可是,每当我冲过终点的时候,我会觉得绷紧的那根弦好像从不曾有意义。我的兴奋我的喜悦就像被装在一个瓶子里,塞上了塞子。我看着那些欢呼的观众,那些争先恐后的媒体,我觉得一切与我无关。”
“因为终点从来不是你的目标。所以哪怕你冲过了终点,也不会觉得喜悦。”
“亨特呢?你那么了解他,他生前有没有说过,当他冲过终点的那一刻,他想的是什么?”
沈溪放下了筷子,想了想。
“他当然说过。他的终点就是温斯顿。对于他而言,真正的终点从来不是那条线,而是冲过温斯顿的那一刻。而对于温斯顿来说,他的终点,就是永远领先亨特。”
“那么我的终点在哪里?”
陈墨白很认真地反问。
沈溪抬眼对上对方的那一刻,夹在筷子上的羊肉片掉落下来,发出轻轻的“啪”的一声,像是什么被惊醒了一般。
他的目光很深,沈溪看见了什么与他云淡风轻的浅笑截然不同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