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都把话说完了,女儿也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了。况且陛下终究是一国之君,新登基也一直想有一番作为,这一次只是做的稍稍过了些,而大臣们的反应也过了些。过犹不及,母亲将那些只懂得动嘴皮子的赶出朝堂给陛下提个醒就算了,要是真闹大了天下人不都看笑话?那些个穷酸读书人最喜欢写文章了,要是写了什么不利于母亲名声的,可就不好了。”
“本宫听出来了!宁阳你啊,是来劝和的!说你厚道,你还真是厚道!算了,公侯郡王已经上书奏请陛下将那些个惑乱朝纲的学生们都罢免了官职,再要怎么样就如同你说的,真的过了。如今啊,我就盼着陛下快点与云羽年成亲,早日开枝散叶,别再想些无用的东西。”
宁阳郡主微微一笑,自然明白镇国公主的意思。虽然她明白逼云澈娶云羽年也是为日后镇国公主的孙子现任成郡王上位,但只要云羽年能怀上云澈的皇子,她宁阳郡主就不信镇国公主会不帮她自己的外孙而要舍近求远去扶远在千里的成郡王。
而此时的云澈静坐于宣室殿内,他的案几他的身后是成山的奏疏。
殿门紧闭,云澈却未令宫人点灯。
“陛下,凌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
满眼的黑暗令凌子悦感到无尽的压抑,而在黑暗的尽头是几乎被淹没的云澈。她只能隐隐看出他的身影,却看不到他的表情。
“满朝文武,公亲列侯的奏疏内容都是一样的。”
云澈的声音响起,平静而冷漠。
凌子悦叩首,云澈却笑了。
“你行礼,朕也看不清楚。行来做什么?”
“陛下就在这里,臣怎可罔顾礼数。”
“也只剩下你将朕当成一国之君。可偏偏朕最不想做的就是你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