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颔首:“我自然懂。”
言罢,两人均是离开。
而此时的御书房,楼严跪在下首,“皇上,您看慕王与王妃,该是如何审?”
对一个王爷总是不能要打要杀,这事儿必然要谨慎。
皇上沉思一会儿,言道:“既然重点在慕王妃身上,那就给朕彻查,分寸,你自己掌握便是,你该是知晓,朕相信这么多年,这点你还是能够把握的。”
“是。”楼严平静。
楼严确实很能把握,其实正是因为他这么多年一直恪尽职守的遵循皇上的旨意,十分忠心不二,从来不曾给皇上的任何一件事儿办砸,所以才逐渐的得到了皇上的信任,皇上这个人并不容易相信别人,便是楼严也用了十几年。
皇上这人性格就是如此多疑,楼严完全是用自己十几年的认真与忠心取得了他的信任,而现在,楼严在逐渐消耗皇上的信任,虽然楼严自己是清楚这一点的,但是他也知道,就算是皇上发现了,也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毕竟,现在已经走了一多半。
在皇上有限的信任里,楼严清楚,自己不能行差一步,只有沉着冷静才能走到最后,也许皇上最后会发现,会杀了他,但是总归是没有关系的。楼严想,人生也大抵就是如此,总归生死有命。
楼严对慕王妃严刑逼问,这本身就是不对,如若慕王将来无事,那么倒霉的只能是他,但是楼严并不在乎这些,很快便是将自己探查的消息呈了上去。
皇帝对楼严办事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你如何看?”
“慕王妃开始并不承认自己做了这些的,但是微臣觉得她有隐瞒,用了刑,最后她说出,长公主与肃诚候出事那天晚上,她曾经确实看到有人过来,那人是是肃诚侯府的侍卫,他一身都是血。当时慕王妃才曾经问过王爷是什么人,但是王爷没有说。”楼严说的都是实话,自然不担心有什么破绽,因此十分的冷静。
皇上坐在上首,紧紧的攥着拳头,如若细看便是知晓,他是十分激动的,但是这样的激动之下,他又十分平静,“你对慕王妃用刑?”
楼严认真:“对,微臣对慕王妃用了刑,不过并不是大刑,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好。如若将来有问题,皇上尽管可以处置微臣。微臣别无怨言。微臣只是觉得,这件事儿不能继续拖下去了,之前一直没有像样的线索,现在总算是有了一条线,我们应该趁热打铁,快速的咬住,不要让别人给尾巴都扫清了我们再调查出来,那么我们调查出来的,只可能是别人希望我们调查的,而不是真相。”
皇帝点头,满意道:“你做的对。这也是朕最看重你的一点,能够在需要的时候审时度势做出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慕王妃坚持言称,并没有派人杀程枫,但是她曾经与荣王妃流露出对程枫的不满,还在荣王妃面前挑拨过,只是当时荣王妃不为所动。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但是我看的出来,慕王妃是怀疑,这次陷害他们的人是荣王一家的。”
“哦?这怎么说?”皇上淡然问。
“我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慕王妃的语气,微臣并不知晓这件事儿是否与他们有关系,还是请皇上决断。”楼严将皮球抛给皇上,他细细观察皇上的表情,知晓皇上是有些动摇的。
果然,皇上言道:“安排人盯住他们几个,朕要知道,他们究竟是谁这样大胆。”
这个时候,皇上心里的天平其实已经倾向于是自己儿子做的这件事儿了,毕竟,如若是没有不会没有一点的线索,而且,皇位大过天。他们做这一切为了皇位也就不理解了。
“那陆王爷……也需要盯着吗?”楼严问道。
皇帝认真:“任何一个人,包括寒沐。朕希望,他们都是清白的,但是朕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是!”
楼严迅速离开,他原以为,皇上是百分之百信任陆王爷,但是看来,也并不是全然,果然,只要涉及到皇位,一切都不同了,便是最好的父子关系也会化为泡影,即便是清楚陆王爷是唯一一个不可能害长公主的人,他也并不能全然的放心,这就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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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的总是十分的让人震惊,慕王爷牵扯到了长公主的案子,虽然他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但是见死不救这件事儿却还是让皇上寒了心。而与此同时,楼严很快的根据线索找到了更多关于荣王不利的消息,这一切都在陆寒的视线之内,但是调查进展的愉快,陆寒却觉得更加的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