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出拳虎虎生风,艾德曼隐隐有些跃跃欲试,同样没有使用任何法器武器,直接握着小拳头迎了上去。
眼见艾德曼不退反进,刘朗有些发蒙,只是他出拳向来不拖泥带水,想要变换招式也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拳头对上艾德曼小拳头。
双拳相撞,发出一声“碰”地闷响,刘朗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反弹开来,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开数步,右拳隐隐作痛。他面色猛然一变,难以置信地看向对面的金发男孩,发现男孩也同样退开几步,甩了甩小手,望向他的眼眸晶晶亮亮的,宛如一只看到美味肉骨头的小狗——不知为何,刘朗的心底有些发毛。
虽然他这一拳尚未使出全力,却也不是筑基初期弟子能够轻轻松松应对的。对面的金发男孩能够与他直接对拳、丝毫不落下风,这哪里是筑基初期能够做到的事情?!刘朗脑中翻腾,只是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金发男孩已然曲腿蹬地,像个小炮弹一样朝他扑将过来,速度快若闪电,而那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粉拳也已然举起,蓄势待发。
所幸,刘朗身为武修,对战经验极多,立刻反应了过来,抬手抵挡。台下几人听到一阵肉体与肉体相互碰撞的闷响,却几乎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只能愕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五大三粗的武修与娇小精致的男孩缠斗在一起,转瞬间便过了十数招。
甫一对招,刘朗就将原本对男孩温软弱小的印象抛到了九霄云外,转而断定对方是个不容小觑的敌手。他原本想要速战速决,但在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可能迅速制服男孩后,便果断改变了做法,走了自己一向最为擅长的持久战。
男孩年纪幼小,就算力量大、爆发力强,论体力与耐力也很难与成年人相比,更何况他们还有修为的差距。与其硬碰硬、冒着伤及自身的危险,还不如缓缓取之,待对方疲劳再迅速出击——毕竟,刘朗的目的可不是仅仅在这一场擂台中获胜,而是积存实力、竭尽全力走得更远。
刘朗的想法,若拿到一般情况下,倒是没有什么差错,只可惜少将大人从来都不按牌理出牌。他非但没有体力耗尽,反而像是刚做完热身运动一样越战越勇,发现对手由对攻转为保守后越发像是磕了药一样兴奋起来,迅速占据了主动。
刘朗只觉得对方的小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在自己格挡的手臂上,力道沉重而迅速。他原本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武修最大的优势就是皮糙肉厚,又有灵力护体,除了有些疼外没有其他的伤势。只可惜他耐心地消耗着艾德曼的体力,却没有意识到自己遭受多次重击的手臂出现了不太明显的酸麻,待到某次艾德曼再次出拳袭来的时候,刘朗格挡的动作就因为这微小的酸麻而慢了一瞬。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艾德曼的拳头与他的手臂相擦而过,重重击在了刘朗的胸口。
刘朗呼吸一滞,身形不稳地后退一步,而艾德曼则趁着这一空挡再次贴近,毫不客气地又是几拳命中红心。
刘朗原本红润的面色骤然苍白,连忙与艾德曼拉开距离,试图找回自己的节奏,只可惜艾德曼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比起匆忙后撤的刘朗,艾德曼行动更为迅速,一个下鞭腿扫向对方膝盖。
艾德曼最擅长的就是“趁你病要你命”,刘朗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转瞬间便从势均力敌变成了左支右拙,败迹渐露。
——这简直不科学!这小鬼不会累吗?!刘朗看着艾德曼精神百倍、毫无疲态的样子,简直想要跪了!
……而没过多久,他也当真跪了。
被艾德曼踹出擂台的刘朗咬了咬牙根,看着微微气喘、却仍旧活蹦乱跳的艾德曼,吐了口气:“这一次,是我大意轻敌了。”
——若是打消积存实力的念头,不一味的以防守来消耗对方,也许他就不会这么被动。
艾德曼朝刘朗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拱了拱手,难得好心地没有继续打击这位师兄——就算对方不大意轻敌,直接下重手,艾德曼输的可能性也极小。毕竟,他可不是老实朴素的武修,除了拳脚功夫以外,还有各式各样的法器符篆呢!
虽然觉得自己努努力应该有机会赢,但刘朗倒是没有什么不服气的感觉。一个筑基初期的弟子,却能以武修最擅长的方式,与他硬碰硬战上那么一场,便足以证明对方的实力强大,潜力更加强大。
他揉了揉至今仍旧有些气血翻滚的胸口,表情坦然:“我输了。小师弟,你当真是阵峰弟子?这实力身手,明明应该来武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