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玄钺这一次的回答毫无迟疑。

“如此便好。”掌门点了点头,他相信玄钺的正直无伪,更相信他对于宗门的责任与重视。看小两口的表现,大约也猜测到了大体的经过,掌门在萧铭与玄钺脸上看了一圈,意有所指,“谁家道侣间能没有摩擦和口角?凡是说开就好,不要动刀动枪的——你这次突然拔出本命剑,可把大家都吓坏了!”

被误认为家暴道侣的玄钺憋屈地瞥开视线,点了点头:“以后不会了。”

“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掌门挥了挥手,示意围在此处的众人散开。

萧铭与玄钺相携离去,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走开,只有玄铮皱着眉,仍旧站在掌门身边:“当真到此为止?这件事可绝不是误会那样简单。”

“照我推测,应该是有人假扮萧铭混入洛水宗,结果被玄钺识破。”掌门微微皱眉,压低了声音,“而这个人,与萧铭有关,对洛水宗也无甚恶意,所以他们才如此费劲遮掩。”

“就算没有恶意,也太过危险。”玄铮不赞同地皱眉。

“的确。”掌门点头,“以后在较为关键的场所加强守卫,也多注意一下萧铭的行动——特别是没有玄钺在场时的单独行动。”

玄铮低声应是,接着退开身去。

掌门抓着自己的胡须,长长呼了口气,但对于让玄铮布下的安排却并不如何在意——这样安排,也只是为了安洛水宗上层诸人的心罢了。

掌门知道玄钺拔出本命剑后便意味着认真,意味着他的的确确想要将对方斩于剑下、毫不留手。但据目击的弟子回禀,混入洛水宗的人却在玄钺的剑下游刃有余,一路上没有波及到任何一名弟子,便将玄钺引来了悟剑之所。

此人修为极高,远不止是化神,对于这样的前辈高人,就算再如何加强守卫也于事无补,只能寄希望于玄钺萧铭的判断正确,寄希望于此人对洛水宗确实没有恶意。而掌门这次轻飘飘放过,没有追根究底,也是想要向这位前辈高人释放善意,以免触怒对方,惹来麻烦。

——这位高人,也许就是在妖族击杀赤王、救了萧铭一命的人,如果处理得当,也许反而会给洛水宗带来助力。

掌门在这厢殚精竭虑地思考如何变威胁为优势,那厢萧铭与玄钺也回到了再次成为废墟的院落,站在一片狼藉上面面相觑。

玄钺表情冷淡地示意弟子们将此处恢复原状,而他本人则牵着萧铭,径直走向险险未被波及的后厢房。

设了个结界,挡住外面弟子忙碌喧闹的声响,玄钺闷闷地在椅子上坐了,仍旧是一脸的不开心。

萧铭叹了口气,俯身揽住他的脖颈,吻了吻那溢满了不满的眸子。柔软的嘴唇擦过受惊后反射性闭合的睫毛,玄钺整个人呼吸一滞,头脑一片空白,便再也没有精力去想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

温柔的轻吻从眼睛落到鼻子,随后印在僵硬的嘴角,没有挑。逗和欲。念,满满都是亲昵与安抚。这样温存的举动却让玄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热,下意识伸手,揽住萧铭的腰部,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这是萧铭承认自己喜欢玄钺后,第一次主动与他亲昵,也是第一次这般与他亲昵。

玄钺是剑修,素来克制矜持,欲。望淡漠,比起在床。上的赤。裸相对,他更喜欢不含欲。念,却心意相贴的小动作;而萧铭本人有了凌霄宫作为修炼助力,也对于采。补、双。修没什么太大兴趣,故而两人就算躺在一起,也只是单单纯纯地亲近,而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如洛水宗这般传统的修道宗门,所修功法大多清静克己,众修者除非心意相投,或者遇到适合的双。修者,否则都是一个人闭关修炼,单身百年、千年甚至万年都毫无压力,根本不会有欲。望无法纾解一说。

故而萧铭与玄钺纵使结成道侣百年,双。修过的次数数不胜数,对于床帏内的事情却单纯至极。一个是为了修炼而求。欢,一个是对于道侣求。欢的纵容,如今萧铭不再为了修炼而烦恼,玄钺自然也没有提及此事。

比起欲,他们更加看重的是心。

——起码原本,玄钺与萧铭是这样认为的。

明明没有打算双。修,但肢体纠缠、相濡以沫间,一直被压抑与忽视的欲。火却蠢蠢欲动。萧铭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极为剧烈,脑中都有些恍惚,完全不复曾经为了双。修而挑起玄钺欲。望时的有条不紊。功法、手段都乱作一团,萧铭只是本能地回应着玄钺,本能地想要与他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直至肌肤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