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上次的负责人足足重复了三十多次回档运算后才等来一次系统中的智慧个体进化,但悲剧的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被称为章鱼的软体动物进化出自主思考能力,看也不看便将整个系统回档了,直到联合科研组织提醒他备份纸张记录里有进化征兆,他才痛心疾首地发现自己错过了一个绝好的升职机会。
他因为这次疏忽辞职了,接手的是贝尔的父亲。
贝尔的父亲直接读了起始档,反复进行了从地球诞生起直到第一个氨基酸分子在闪电中被合成后的五十亿年的多次运算,备份数据单能堆到天花板高,才等到了一次进化。
这时他已经太老了,只得把这个机会交给自己的女儿贝尔。
贝尔还很年轻,她嫩得就像猎户座星云的恒星温床里刚出现的一枚漂亮的新恒星,今天她出乎意料地戴上了一个蓝色的发卡。
正在我猜测她的发卡是她外祖母还是祖母又或者母亲留给她的玩意时,正在说话的她注意到我。
她说:“你的意见呢?格兰特?”
这话一出我就知道她已经注意到我很久了。
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答道:“我会陪你读档的。”
我的目光从她衬衣的第二颗靠近乳沟的纽扣移到她的双眼处,一眨不眨地对视片刻。她得到了我的回应,又朝其他人说:“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留下来……”
“至少我会留下。”赖斯说。
她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肥胖大妈,在贝尔父亲当站长的时候就已经在站里工作了,论资历比贝尔老,却主动让贝尔当站长。
赖斯接着说:“我喜欢蓝色的海洋和天空。如果读的是中途档,我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