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赵羊羊抓了抓帕子,看了一眼水零欢,对方毫无知觉,也在用疑惑地目光看着她,赵羊羊咬牙,最后决定实话实说,“青璃,是这样的,你和淳于少将军定亲的事传了出去,我来的早,一直听她们在小声议论。”
“早晚也要知道,那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青璃不明所以,最近和淳于谙在一起,他会做很多让她感动的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有很多话说,她已经完全忘记淳于谙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淳于魔头的外号又是怎么来的。
“这……”
赵羊羊眨眨眼,整齐的刘海下面,一双圆圆的眼睛泛着水雾,有些话她说出来,总觉得在说淳于少将军的坏话,所以她在想怎么出口好,青璃这人很护短,和淳于少将军又定亲,算是一家人。
“莫小姐,都说红颜薄命,我看呐,这话也是有道理的。”
旁边一位姿容平平穿着天青色衣裙的小姐走了过来,身后还带了几个跟班,嘴里啧啧有声,“听说云家族长夫人都冒雨上门,为云家二少爷提亲,结果还是被护国将军夫人抢了先。”
“然后呢?”
那天的事早晚要传扬出去,青璃不意外,云家二公子她没什么印象,就云家的规矩礼仪来说,自家没和云家定亲她还挺高兴的,毕竟不是古代正经的大家闺秀,心里总有点对自由的向往,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晨昏定省的日子吃不消,家族人口太多,数量庞大,也会有一些勾心斗角,想想都觉得烦。
“莫小姐,你不会不知道淳于少将军的传闻吧?”
“是啊,淳于少将军有点怪病,每次见到他都板着一张脸,怪怕人的,上次我亲眼看见他把一个小姐拍飞了,那位小姐还吐了两口血呢,我发誓,是千真万确!”
“在战场上杀人太多,人总是有煞气的,不吉利……”
旁边也有两位小姐插言,书院里有曾经何云和于菲儿的跟班,看青璃也不顺眼,脸上带着幸灾乐祸地笑意,和少将军定亲,恐怕没几年,不是被拍的吐血,就是因为太压抑自缢,听说淳于谙命格太硬,克妻。
“可怜了这张脸蛋,要香消玉损了,啧啧……”
“是啊,淳于少将军可不是喜爱美色的人,你看看人家陈家小姐,运气多好,马上就会给尊贵的三皇子殿下做侧妃。”
有一位粉色衣裙的小姐说了一句话,之后众位小姐顿时炸锅,四处环视,发现她们口中那位陈家小姐并没有来。
“一个七品小官家的,能给堂堂的皇子殿下做侧妃,这可真是飞上枝头了!”
“莫小姐绝色姿容,而且三皇子殿下还公开表示过爱慕之心,可惜了,这侧妃的位置应该是她的!”
众人围在一起,你一眼我一语,都说一个女子是一只鸭子,几十只鸭子一起七嘴八舌,吵的青璃头疼,她揉揉额角,不禁苦笑,没有成为变态耶律楚仁的侧妃,还有为她打抱不平的!
“可是陈家小姐不是定亲了吗,我记得她有个青梅竹马,两家还是世交……最重要的她才十三岁吧?”
“谁敢和皇家抢人,不要命了?”
水零欢垂着头,拉着青璃和赵羊羊走出人群,一脸真诚地道,“青璃,多亏了你的药丸,不然,现在代替陈家小姐的很可能就是我……”
三皇子府上来的婆子认准了水零欢,直接上门相看,她得到消息赶紧吃了青璃的药丸,吃过之后,胸闷气短,脸色苍白,不住地咳嗽,一脸病怏怏地样子,那婆子很精明,还找来了大夫,得到确定之后,这才叹气离开。
“不是你就好,爱谁是谁。”
青璃拉着水零欢安慰,就像那位小姐所说,谁能和皇家抢人呢,即便是不愿意,也不能怎么样,这次水零欢运气好,因为她们未雨绸缪,耶律楚仁那个人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青璃对他很是防备。
三人聊了几句,很快,铃声响起,众人一排排按照原来的顺序站好,这次来的先生有三十多岁,看上去很和蔼可亲,和原来宫里那位嬷嬷天差地别,讲课的过程中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也没有要求众人做各种跪拜动作。
“一个气质出众的官家千金,不只是礼仪举止,在衣着打扮上也很有讲究。”
这位先生曾经是宫里的女官,在二十五岁才得以出宫嫁人,面色虽然普通,但是有种恬淡的气质,浓浓的书卷气,让人觉得这个人淡泊名利,也不趋炎附势,连一向挑剔的水零欢,都对她讨厌不起来。
“打个比方,你们要去参加喜宴,那么在衣着上要多加注意,你想穿红色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考虑到,会不会抢主家的风头,就好比那位绝色姿容的小姐,但是穿着素淡也不行,所以一定掌握好这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