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在外贸公司上班,年入不过20万,一年休假半个月,三年来加上国定假日,她去了不少地方旅游。人晒得黑了,但气质越发爽朗大方。
李云藻知道自己漂亮。
白净,大眼睛,瓜子脸,合适的五官,大方的打扮,她是合格的白骨精。只有她自己知道,三年来,她的肤色从腴白变成惨白,眼角的细纹再昂贵的眼霜也没法打败,爬三层楼就气喘吁吁,肚子也不如以前的平坦。
她老了。
自父母死后,李云藻没有出过a市。
“来,喝酒!”她微笑着和一个并不熟悉的同学碰杯。“今天菜不多,再添几个吧!”
她醉倒在满桌杯盘上,差点笑出了泪。
李云藻觉得自己很奇怪,她什么都有了,可一点也不快乐。
她有钱,没有生活。
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爱和被爱的欲望,没有享受,没有满足。怀柔是她最好的朋友,三年来她们只见了8次面。
她站起身道声失陪,捞起皮包,打算先在洗手间内平静一下,再去柜台结账。怀柔执意这顿她请,但李云藻不想让她掏钱。
她在洗手间内拍打着双颊,撑在洗手台上气喘吁吁地望着自己的脸。红晕让这张脸多了几分虚假的妩媚,少却了常见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