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为招财的青年人长得英武帅气,却无奈叫了这么个名字,一听沈墨山于大庭广众下这么大声叫他的名字,深觉丢人,苦脸道:“少主子,您什么就是什么。”
“我还没说呢就赞同,一点诚意没有,臭小子皮痒?”他骂道。
“哪里哪里,少主子请讲。”招财忙恭敬地道。
“你说,公子爷是不是美貌无双?跟爷是生一对地设一双?”沈墨山压着嗓子略带威胁地问。
招财哪里敢说个不字,立即从善如流地道:“那还用说吗少主子,谁不知道公子爷长得犹若神仙下凡,我等素来不敢正视,也就是您样的人物才配得上啊,要换成旁人,任他如何风流倜傥,在公子爷跟前那么一站,也只有成为牛屎的份……”
“行了,”我听得头大如斗,道:“你们行行好主仆饶了我,我可没那么厚脸皮再听了。”
“不错,小子有眼光,出息了。”沈墨山大是满意,点头微笑,凑过来道:“怎样,满意了吧?”
我横了他一眼,转过头看向正中,不再理睬他。
就在此时,自正屋走出来几人,当前一位穿着孝服,清俊斯文的青年子,正是前次见过的杨华庭之侄杨文骔,他身边几位子皆一身素服,后面更跟几位浑身缟素的女子,杨文骔一出来,全场登时静了不少,只见他从容拱手,开口朗声道:“诸位英雄,忠义伯府得蒙各位拔冗前来,参与此次英雄大会,杨某不胜感激,请诸位受我一拜。”
他言罢躬身行礼,各路英豪忙都站起,皆团团拱手还礼,有一长髯道人立即道:“杨盟主客气,我等皆武林正道枝,合该同声同气,彰显侠义,此为我辈份内之事,杨盟主无需多礼。”
“此人是泰山派掌门人流云道长。”沈墨山咬着我的耳朵道。
我点了点头 ,看向他们,却听杨文骔哽咽道:“杨门不幸,致使叔父遭奸人所害,他老人家尸骨未寒,而凶徒却逍遥法外。杨某不孝,只得忝列此间,暂摄盟主之位,待血海深仇得报,自然再选有为之英豪担当南武林重任,列位英雄皆侠肝义胆之辈,杨某请众位前来,便是做一个见证,杀我叔父之贼人,不管他位极人臣也罢,名震江湖也罢,我杨氏一门,皆会倾尽所有,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此言一出,群雄尽皆哗然,纷纷道:“为人后辈正该如此,杨盟主有此决心,不怕此仇不报,不怕贼人不伏诛。”
有那心急的又叫嚷道:“杨盟主,到底何人杀了老盟主,报上名来,今日下英雄尽在此处,大夥儿一拥而上,不怕杀不了那个奸人!”
“正是,我等素来受老盟主恩惠极多,血刃奸贼当算我们一份,请杨盟主将那贼子名称告知,不怕宰不了他!”
沈墨山扑哧一笑,低低在耳边道:“乌合之众,成得了什么事?难道是菜市场打架斗殴么?人多就赢?”
我微微一笑,却不言语,就在此时,却听杨文骔咬牙切齿地道:“杀我叔父的奸贼,便是叠翠谷谷主!”
第 61 章
杀人者,叠翠谷谷主。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叠翠谷在武林中声名显赫,所培养弟子能人遍及天下,场上年轻一辈的少侠,谁人不以入叠翠谷习艺为荣耀。其谷主武功盖世,行事虽亦正亦邪,然却不失为一代宗师,这等殊荣,非常人能及。
这样的人,若说他杀了杨华庭,谁人能信?
那泰山掌门流云道长即道:“杨盟主,这等罪状非同小可,叠翠谷谷主贫道虽唯有机缘结识一番,然其所为,端如武林名宿,世外高人你,你这么说,却需思量。”
他说得委婉客气,然言下之意众人皆知,叠翠谷不是小门派,谷主更不是小人物,要指责这样的人杀人行凶,需得有说得过去的证据。
杨文骔眼角含泪,悲声道:“我叔父大人素有痼疾,难以排解,我等小辈便是多方寻觅良医灵药,却也药石无果。万花英雄会上,突来了位南疆祭司,弹得一手古怪好琴,声称能以琴声为叔父治病,只是需三日之功。我们虽有疑心,然一则那人琴声着实有效,叔父循琴声运息,事半功倍;二则南武林盟盟主岂是宵小可想,那祭司便是心怀叵测,我们也不怕了他。谁承想,”他哽噎道:“谁承想,那祭司操琴,竟能摄人心魂,杀人于无形,我叔父一心惜才,不忍对他痛下杀手,终究被毒蛇反噬,我赶过去时,他已被人割喉,血溅当场……”
他说着泣不成声,周围一干杨府的妇人更是哭声震,一时间,场内悲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