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父亲强退了亲,妾死活不依,好女子岂有配二夫之理?妾后来听闻大人为族人驱赶,贫病交加,流落在驿站。妾心中焦急,便,便不顾颜面,包了些金银首饰,托张妈交付驿站主使,命他与大人煎药延医。”
刘士季心中震动,脱口而出道:“我怎的不知?”
“大人那时病得人事不省,又怎会知?妾彼时尚年幼,大胆莽撞,便趁着张妈与驿站主使交涉之时,偷偷下车自窗外瞧了大人一眼。”
刘士季脑中一片空白,问:“你,你为何不说?”
田娘子带笑道:“妾与大人自幼定亲,拿金银资助大人本是应当,有何可说?后大人显贵,妾与大人再见竟在公堂,又有何颜面提这些?如今事过境迁,大人定已有妻妾,妾亦有幼弟仰仗,这些陈年旧事,说说便无妨了。”
刘士季喃喃地道:“我并无妻妾。”
“大人说甚?”
“我自与你退亲后,觉天下女子皆苟且无情,并无娶妻,更无纳妾。”刘士季深吸一口气,坦然道,“与你重逢后,方知自己狭隘。田娘子,娶你为妻,乃先母所定,却也是我少年所愿,怎奈造化弄人,兜兜转转,却走到今日这般境况……”
他忽而一笑,道:“今日这般境况,又焉知不是另一番机缘?田娘子,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