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旦白的阻拦,陈阿娇去绞了帕子给旦白擦脸,一边擦一边说道:“你放心,我不寻死了,卫子夫本就是想我死,我不能遂了她的意。”

她是打不死的小强命,要她死,做梦!

陈阿娇的眼神一下就坚定起来,恍惚之间,自己又是那个坐在办公室里,透过厚厚的镜片将人心看透的hr白领。

“旦白,我之前是鬼迷了心窍,竟没看透这一切,长门宫深,却已不是我久待之地。你一心护我,我不想连累你。”

她慢慢地说着,声音清雅极了,那眼底一片平静,整个人脱去了之前那种绝望和混乱,穿着那华服,一身雍容华贵。

旦白有些发愣:“娘娘?”

陈阿娇又站起来,从这高殿之上,望着外面零星的灯火,长夜漫漫,冷宫深深,何处当归?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又已经经历了那么刻骨铭星的一段伤痛,她该逃开了。

双手一展,广袖飞扬,又随着她将双手回拢、双掌搭在一起而沉沉地落在她身前。

陈阿娇抬首看着前方,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这冰冷的、漆黑的台阶。

整个长门宫中,再没有别的声音——除了她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