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灞陵之中也有这样的密道。

张汤,就从这样一条工匠们走的密道之中出来了。

双指放在唇边,张汤轻吹了一声哨,张汤那匹马就奔了过来,幸好马上还挂着水囊,他已经将陈阿娇放在了一棵树下面,看着这女子满脸的憔悴,面上还是无动于衷的。

他打开了水囊,正在犹豫的时候,陈阿娇已经睁开了眼睛。

太强烈的光线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见她醒了,张汤也省事儿了,冷淡地将水囊递过去。

陈阿娇疲惫极了,沙哑的嗓子里就像是要冒烟一样,她试着一抬手,却觉得浑身都疼,这张汤,果真不识抬举!

她索性就倚在那大树的树干上不动了,保持着那半躺的姿势,哼了一声:“我没力气。”

没力气,抬不动手,拿不到水囊,自然是没法喝。

张汤暗中咬牙,却只能走上前来,将水囊凑到她唇边,喂她喝了水。

水很凉,可是陈阿娇的嗓子一样就好转了,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沙漠中的一滴水了。

她垂着眼,眼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深重的阴影,喝了几口,她觉得差不多了,主要是累得慌,连吞水的动作都懒得做。

喝过了水,也就有说话的精神了。

其实一两天还算不得饿,毕竟还有东西吃,饿过了那一阵也就好了,主要是没有水,整个棺材里又是全黑的,那种精神上的折磨才最可怕。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光,只有自己,那种要把人逼疯的等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