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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父偃垂头丧气,直接丢了黑子,凉飕飕地哼道:“除非我将整个棋盘拆了,不然这局悔多少手棋都是无用功。”

“所以啊,棋盘上讲究落子无悔,你频频悔棋,不过是给自己退路,无限的退路在手中,一手棋下去,便不会竭尽了心力去算计——你缺的,就是让别人把你逼入绝路。”

对悔棋一事,陈阿娇就是这样看的。

悔棋意味着有改正的机会,这样人在下期的时候就不会步步深思熟虑,也就让自己的棋有了漏洞,这样便再次加大了悔棋的几率,这根本是一个恶性循环。

主父偃的棋就是这样;而陈阿娇,一往无前,没有退路,也不容许错误,虽然机心很重,但是到了终盘的时候总是她赢。

主父偃主动地将这一局已经定下了胜负的棋子分选开,放入盒中,却摇头道:“我跟夫人不一样,我喜欢的是慢慢来,人总是会犯错的,给别人一次改过的机会不好吗?”

她忽然觉得他这话是意有所指。

“没话说,就走吧,去研究你的经卷去。”

听说前几天这人在一杯酒楼跟董仲舒吵了一下,差点没把那老头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别提多逗了,只可惜当时陈阿娇不在场,不然怕是要吓趴下。

主父偃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瘪了瘪嘴,最终还是嘀咕着什么去了,只是走得远了,却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自己要向上爬的道路,还艰难得很哟,皇帝和陈阿娇什么时候又和好了,或者就算是表面上和好,自己也就前途无量了……

难啊,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