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帝亲自将五皇子孝敬胡太后年礼带了过去,胡太后只是不喜谢莫如,说到孙子重孙子也是极思念的,胡太后还道,“不是说闽地日子不大好过么,怎么还弄这些好东西来。老话说的好,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有钱叫老五存着过日子吧。”胡太后这一次与皇帝儿子心有灵犀了,觉着五孙子十分不容易,十分的心疼五孙子。
穆元帝道,“这孩子实诚,自己再怎么艰难,孝敬母后与我的心,是再未变过的。”
“咱家孩子哟,都孝顺。”胡太后对穆元帝道,“皇帝多给老五那里拨些钱,别叫孩子窘迫了,穷家富路么。这大老远的,看不见摸不着,孩子不容易。”
穆元帝笑,“母后放心,朕再委屈不到他的。”
要大皇子听到这话,非得翻白眼不可,因为大皇子就怀疑,五皇子这年礼是在闽地刮地皮刮来的。大皇子还说呢,“次次来奏折就是哭穷,父皇一年给闽地拨多少银钱,如今兵部户部拿闽地当祖宗,时雨你没见闽地小官儿来要钱时那趾高气昂的样儿,老五可是发了。”
赵霖静听大皇子一番报怨后,方道,“殿下闲的时间够久了,该是重谋差使的时候了。”
“眼下有什么好差使么?”大皇子早闲得要长毛了。
“听说兵部有一批弓箭年后要送往闽地,殿下不如请旨押送物资。”赵霖道,“陛下不喜殿下,就是因前番兵部差使出了漏子,殿下诚心补过,再与五皇子重修于好。陛下最看重皇子间的兄弟情分,必会喜欢的。”
大皇子一听赵霖让他去给老五送物资,当下有些不悦,但出于对赵霖的信任,大皇子耐心听完,忽而笑了,道,“时雨是说,让我借老五在父皇面前表现一二。”
“正是如此。”赵霖笑一笑,端正了神色道,“殿下如果想重新谋回兵部的差使,现在就要一步一个脚印,不要怕低头难堪,殿下身份在此,谁敢小看您呢。您先从小事入手,踏踏实实的办些实事,殿下难道还没看清楚么,陛下喜欢踏实办事的人。三皇子四皇子原是不起眼的,前番您与东宫栽了跟头,三皇子四皇子立刻就显得贤良了,不是么?”
大皇子忍不住吐槽,“刑部当家的老三亲外公,老四胆子小,守着工部他也不敢伸手的。”
合着全不好,就他好,就他好,就他被夺差使。赵霖不理大皇子的吐槽,继续自己的话题,“所以,殿下一定不能再出任何茬子!于殿下而言,无过就是有功。”
因为要借五皇子刷好感,于是在穆元帝又一次说起五皇子如何孝顺如何不容易时,大皇子难得忍着恶心一脸真诚的也跟着赞了他五弟几句,于是,穆元帝觉着大儿子似乎也懂事了一些。
赵霖微笑,如何谋得帝心不是很简单么?想陛下之所想,爱陛下之所爱,永远与陛下一个口吻一个立场,陛下怎会不喜欢?
因为皇子只有五皇子在外,穆元帝格外照顾苏妃,苏妃的份例并没有升迁,但给苏妃的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苏妃也收到儿子的年礼与书信,她一向低调,得了穆元帝的照顾,日子虽好过,依旧谦逊。谢贵妃还同母亲说呢,“苏妃也是难得的了。”
谢太太也挺高兴,家里给谢莫如送了年礼,也收到了谢莫如的回信,闽地逐渐安稳,且这一年战事虽未断过,却是胜多败少。谢家的政治地位相当稳固,二孙子三孙子的亲事都定了,谢太太也算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谢太太还替苏妃多说了一句,道,“苏妃娘娘素来身份娇弱,就得娘娘多照顾了。”
“这不消母亲说,我与苏妃也是姐妹。”谢贵妃笑着打听,“倒是阿芝去了闽地,他年岁也不小了,亲事不好再拖了吧?”
谢太太笑,“同亲家商量了,在帝都代娶,然后送阿芝媳妇去闽地,也叫小两口团聚。”
“这也好。”
谢贵妃又问了问谢芝在闽地的情况,知道谢芝只是做了个七品属官,谢贵妃叹,“阿芝的文章火侯也差不离了,庶吉士的官阶最低也是从七品了。”品阶只差半级,但庶吉士可是在翰林院,谢芝如今不过是在藩王府,前程如何能一样?要谢贵妃说,谢莫如有提拔娘家兄弟的心是好的,只是提拔的不是地方,倒耽搁了谢芝的前程。
早在谢尚书决定让谢芝随谢莫如南下时,谢太太就想通了,笑道,“随他去吧。王妃先时随着王爷就藩,走的匆忙,人手上难免不足,做娘家的不帮衬谁帮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