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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连翘却一笑:“你别担心,我前不久才给公公把过脉,是忧心的事情多了一些,怕是心情不大好。这些都是心病,一时半会儿治不好,只能慢慢来。可公公身子骨儿还硬朗着,必定长寿,你只管把心往肚子里放。”

到了顾贞观这个年纪的人,一应寿材都早已经准备好了。

说句难听的,顾贞观什么时候两眼一闭,就能干脆得很地直接出殡下葬。

活得年岁久的,等到去世还要叫“喜丧”。

可顾怀袖虽还有心结,却也不想看见顾贞观有什么差错,因而多托了孙连翘几句。

她这屋里都是香料,隔间里还全是药材,都是嫁进门的时候陪嫁过来的。

孙连翘道:“这屋里味儿重,你还是跟我出来聊吧。”

这一聊,又聊到了日落西山。

张廷玉跟顾怀袖该走了,顾贞观却一路送到了门外,远远地看着。

车里的顾怀袖长叹了一口气,扭过身来,放下帘子,看见张廷玉毫不掩饰自己研究的目光,正上上下下打量她。

顾怀袖道:“二爷好棋力。”

张廷玉微笑:“没你哥下得好。”

顾怀袖冷笑一声,懒得搭理他,“也就是你喜欢丢这个脸。”

“我爹说,吃亏是福。到我这里,就成了吃亏是福。”张廷玉自有自的一番歪理。

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干脆地都不说了,你看你的书,我发我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