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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只道:“不敢……”

人死了,都还不敢发丧!

连一个詹事府的少詹事都敢射死,害他的人是谁?背后又有怎样的关系?一切都不敢说,谁又敢发丧?

纵使张英与张廷玉再悲痛,也只能强忍着,没事儿人一样上朝。

现在对外的消息是张廷瓒耀准备着回桐城龙眠山那边祭祖,所以不去詹事府了。

原本这应该算是放线钓鱼,可当这一个人成为死人的时候……

顾怀袖一下已经明白了过来。

谁害了张廷瓒还没有一个定论,张英父子也不是那忍气吞声之辈,这个仇定然要报,可是向谁去报?张廷瓒好好的怎么会牵涉进这样大的事情之中?

都还没有结果。

陈氏要等的也是一个结果。

她一口将碗里的药给喝进去,只狠声道:“我要活着,好好儿地活着,我要看着那害我丈夫的人死在我前面,千刀万剐!”

往日云淡风轻的陈氏,如今却是满脸的阴狠和扭曲。

她的求生意志,在她丈夫被害的这一日里,达到了顶峰。

那是由仇恨堆积起来的东西。

顾怀袖没有声音,只是默默地起身离开。

她站在大房院落里,瞧着那只守着四名小厮的灵堂,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只是暂时不发丧而已,大爷的丧事,夏日里头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