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还有不少的大臣,此刻都连连下跪磕头告罪,高呼“皇上息怒”,头一次,张廷玉觉得朝下面跪是这样艰难。
赵申乔禀道:“《南山集》案,为其作注者四十一,曾批注藏书援引之人,多达三百余人,其中方苞等人当坐死,主罪戴名世,当处凌迟。”
李光地这里一听,却觉得赵申乔太过狠毒了。
戴名世著书乃是主罪,可凌迟处死一法实则残忍,况方苞此人之才华素为李光地所欣赏,此案牵连数百人,其中大半都是张廷玉的门生……
罪轻者须流放,中者处死,重者凌迟,若真牵连下去,要为此案掉脑袋之人多有上百,只恐会引得朝野不安。
李光地看了张廷玉一眼,只见这后辈已然垂首握拳,分明强压着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张英这个儿子,素来听他父亲的教诲,最是能成大器,若是此刻忍不住,后面前途将毁。
一时之间,李光地也不知如何是好。
可眼瞧着朝中重臣,竟然没有一个敢出来说话,也是心寒至极。
头一个站出来附议的乃是翰林院如今的掌院学士,张廷玉一回来,他这个掌院学士的位置就难保了,原本就是在张廷玉丁忧的时候上来补缺,如今若是轻易没了,哪里能够甘心?
“臣以为赵御史所言甚是,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