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望舒强令行舒休养了一个月,直到春暖花开,这位下凡的天仙肋骨以下的伤口已经愈合——胸口处依然有顽固魔气肆虐,但这也只能靠行舒自身仙气慢慢克制,已非一时一日之功,望舒问了多次,确认行舒已无大碍,才终于答应一同去往京城。
对外望舒的说法乃是她要出门游历行医,家里镇上相亲朋友得了消息结伴相送,望舒怀抱容月,身边行舒背着个小包袱,一行一人一仙一妖潇洒无比的坐着马车上路了。当然,如果不是望舒只把容月当弟弟看,行舒是绝对不会允许情敌与己同行的。
太阳落山,也没能抵达村镇,只好露宿荒郊。行舒寻了个破庙,整理行装,打开铺盖,取水烧饭全由他一手包办。
望舒坐在落满尘土的泥胎底座处,揉着容月的脑袋,却听小狐狸冲着角落冷冷道,“你老实点儿,别乱走也别乱说话。”
望舒正摸不着头脑,忽见眼前飘过来一位没有腿的姑娘。
鬼姑娘微垂着头泫然欲泣,“妾身离不开这座庙。”颈上十个黑紫指痕触目惊心。少女反复用细长的手指抹着眼睛,仿佛要抚掉那根本不曾存在的泪滴。
一个“妾身”,望舒第一反应就是这位鬼姑娘生前已经成婚,可她的发型妆容和衣着打扮又明显是待嫁款式。
小狐狸明显松了口气,“只是冤鬼,不是恶鬼就好。”
鬼姑娘依旧低声道,“妾身死了二十年,尸身便埋在后院那口枯井里,上面又压了数块青石。”
望舒好奇问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身故,为何不去投胎,却还守在这里,是因心愿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