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道:“你别在孩子们面前逞能了。你今儿别想下黑手。”
沈辰道:“你是我的衣食父母之一,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重华也笑向行舒道:“你好好伺候我闺女去吧。”
望舒睡了足有五天,是睡而非昏迷,到了饭点儿她会爬起来,行舒十分狗腿地亲自喂饭,结果吃到一半望舒就又睡着了。
这五天里,除了悉心照顾老婆起居,行舒还跑去岳父那儿伺候——已经听说了岳父身子不自在,立志成为“孝贤”女婿的他怎能无动于衷呢。实际上,端茶送水递点心干杂活儿,还会察言观色地陪聊陪下棋——两位岳父很享受这样的贴心女婿。
其间,天狐族族长姗姗来迟,见到了重华,密谈不过半个时辰,族长乃是一路笑着回仙界的。
望舒虽然按照沈辰和元景所说,恢复了作息,但人比之前蔫了不少。
行舒以为望舒没能成功激发变异血脉,相处时更多了几分小心,更别提求~欢了——作为一只刚刚食髓知味的天狐……他忍耐力已是极高的了。
重华、元景也不知结果,只得耐心等待:毕竟元景和沈辰所做之事类似于灌顶,至于望舒能吸收多少,就是另一回事了。
又过了几天,望舒还是心神不宁,而且看着行舒总是欲言又止——看得狐狸天仙毛骨悚然,每根白毛都炸起来的程度,望舒只好先给他顺毛,而后勾住他的脖子两个人相拥良久,望舒才道,“有朝一日,我要是做错什么,你能原谅我吗?”
此言一出,行舒更害怕了,却认真道,“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怨你的。”
望舒盯着大狐狸的眼睛道:“我很想告诉你,但是似乎……无论怎么努力,就是说不出来……”
行舒舒了口气:“大概因为你修为太低,道法之类,在你能彻底驾驭它之前,确实是说不出口或者说不清楚的。变异血脉其实就是天生掌握一种天道,你已经是得天独厚了。”他很容易就猜到望舒肯定是想干点对他有益的事情,但她又担心弄巧成拙。望舒天赋奇高,但修为低微,如今破坏力想必有限。
与丈夫心有灵犀的望舒有心反驳,却死活还是开不了口,干脆抓着他的手,直奔父亲们的院子,半路还不忘邀请老凤凰,同屋的羲和也因此沾光同去旁听。
一进书房门,望舒就轻拍着行舒的胳膊道,“跟他说不明白,我就找明白人来了。”这语气听起来就是小两口打情骂俏,行舒毫不介意,微微一笑。
望舒站到三个长辈面前,“练了好些天,还是不太熟。”说着,向上的手心处缓慢地凝出一个淡淡的“镇”字。
羲和看得目瞪口呆,隔了会儿才轻声道,“老爹,你的克星来了。”
老凤凰内心却在流泪:儿子,你就晚了一步。预定人家的女儿当然没错,可考虑到幽冥族令人发指的生子时间,你老子我担心这辈子都见不着儿媳妇了啊……重华和元景欣慰至极,看着闺女的眼神里满是骄傲,唯独行舒忽觉不安。
果然,望舒深吸口气,身周泛起层层水雾,手心处尤其浓郁,其间还有若干金光闪烁,最后隐隐约约形成了个“运”字,却在倏尔之间便崩溃消散。
只是这短短一瞬,屋里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差点掉到地上。而望舒又一次倒在了眼疾手快的行舒怀里,临彻底昏过去之前还不忘提要求,“爹爹,我想吃姑姑做的红烧肉。”
大狐狸把老婆抱回屋专心伺候去了,羲和很有眼色也跟着跑了,屋里只剩下元景、重华和沈辰。
老凤凰握拳凿了下眼前茶桌,上好的黄花梨家具瞬间化灰。
元景调侃道:“你也会道心失守了?”
“那可是运道,天道之中最虚无缥缈之道,领会的最少但却无人不动心。”
重华幸灾乐祸道:“你悔恨了没有啊?我闺女跟你儿子也很合得来。”
沈辰长叹一声:“时也命也,争不过的。”
重华正色道:“你儿子的确不错,但比起行舒还是缺了几分磨砺,也欠缺那份坚定。”重华一直认为女儿嫁给更成熟也更坚韧的行舒,是个非常明智选择。这也是他知道如何行舒与望舒相识之后,再没怎么给便宜女婿脸色和考验的原因。
挚友说得中肯,沈辰很是认同,“如今,我只盼望你闺女跟那只小狐狸快点生个闺女出来。”
重华和元景闻言就惆怅了。
重华犹自不甘心,强辩道,“我和我老婆很快就有望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