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舒看出望舒不大高兴,颇感无辜:“姑妈想做什么,哪拦得住。”
我纠结的是你的态度啊!望舒望向行舒脸上犹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以及露在衣服外的脖颈、双手上纵横交错的纱布,再思及他为了自己和肚里小生命冒险渡劫,当下什么气都没了,试探着往他身上摸了摸,“耽误抱抱不?”
行舒一笑,把妻子搂在怀里。
望舒把脸埋在他胸前,鼻腔里淡淡血腥气加上清淡的药香,闻起来十分怪异,而天狐特有的香味却荡然无存。望舒闷闷道:“伤着本源了吧?”
“渡劫后不成人形的大有人在,若没你那团雾气,那雷劫够我死好几回了。”
望舒顺着他的胸前往下闻,探到小腹处时不得不打住——居然被她丈夫按住肩膀,强行制止了。
行舒面皮微红:“那里还有些流血,这几天恐怕不方便。”
这借口……男人又不会来月信。望舒更来了精神,扯着丈夫腰带撒娇:“想看。”
在床上,天狐对伴侣几乎百依百顺,行舒也不例外,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是稍微为难了下,脱~衣也没二话。
想象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即使望舒已经有心理准备,当她看清行舒全身伤势还是倒吸一口凉气:比较大且深的伤口都被布条包裹住,望舒刻意拆开一个,透过那敷着透明伤药的伤口居然看得清内脏……泛着血丝的小伤更是密密麻麻。
劫雷劈中的伤口中存有少量雷霆之力,即使看起来愈合也是暂时的,隔不多久伤口又会重新绽开,如此反复数次才会真正痊愈,其间药石效果极为有限。
望舒用心感受了下,觉得让行舒舒坦些还是手到擒来,手上旋即凝聚出一小团灰突突的雾气,只是凭如今的血脉力量,这一指尖大小的雾气已是极限了。
瞧见灰色气团,行舒差点没跳起来,按住望舒的手急道:“你才刚醒!”
望舒道:“这回保证不会晕。治个伤而已,打魔帝、挡天劫才能让我睡过去呢。”
“你怎么不说那时候你积累了多久血脉之力。”
“我觉得我行。”
“我知道你在乎我,可你刚醒,先歇上些日子,再治不迟。”
“我觉得现在我就行。”说完,望舒便目光灼灼地盯着丈夫。
行舒默然。事实证明,幽冥族女子执拗起来真的无人能挡。文斗吧,她此时不讲理;武斗吧,自己不仅不敢更不舍得。行舒尚未进化出卖萌耍贱打滚装聋这些高级技巧,当下无计可施,只得败下阵来,任望舒施为。
望舒附着雾气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丈夫脸上伤口,原本还浮在皮肤之上的药膏逐渐渗进创口之内。仙家伤药只要能实在的作用于患处,清凉止痛止血生肌毫不含糊……望舒心中满意,而行舒注意力却全在妻子身上,调整好姿势预备妻子忽然晕倒,根本无暇在意自己伤势如何好转。
望舒手指行至行舒小腹处,那团灰气也无耗损之象,正是信心已臻巅峰时刻,双~腿~之间的柔滑银色体~毛拂过整根手指,夫妻两个都不由有些心神荡漾,望舒差点沉浸在丈夫闪烁着金色星点的幽深眼眸中回不过神,却还记得自己在做些什么,目光转回行舒的伤处,却吃了一惊:她无往而不利的灰色“运”气对“关键部位”的伤势居然毫无效果!
行舒耳尖通红,他那里敏感至极倒也罢了,为什么连毛发也……如今自己全身上下都没几块好皮动起来若无绑带裹住都怕往下掉新鲜血肉,竟然都意动了,还想要得不得了!望舒是大病初愈,才刚醒没一会儿……行舒生平头一回对自己的天狐血脉深深怨怼。
望舒自是不知行舒心中犹如被万只神兽狠狠咆哮践踏,只以为“运”道失守,凝神思量一会儿,总感觉不大对劲儿,隐身在自己血脉核心处的小白也言之凿凿,绝不是“运”出了什么岔子。
行舒捡起外袍盖住自己腰部以下,拼命调动周遭灵气和仙缘,好不容易将冲动生生压制了下去,见望舒还皱着眉头,便轻声道:“天狐……嗯,那里受了伤是极难痊愈的,这是天性,不管运气好还是坏,结果都是一样的……愈合极慢,跟你的‘运’绝无关系。”
望舒一愣,嘴上便没太多计较:“这便是天狐在床上极尽温柔细腻的原因么?”
行舒面皮总归不太厚:“对。”
有贴心妻子辅助,行舒的皮肉伤好得很快,但修复本源和稳固修为却只能靠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