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当然没有几个七年。
每个七年都可以改变所有的事情。
沈牧垂下沾着雨滴的修美眼睫,颤抖地从裤兜里摸出廉价的烟随手点上。
他忽然发现,自己有点记不清那个人的五官了,只记得面里要加两个荷包蛋,还有三滴辣油。
人生啊,怎么过到最后只剩下这些小细节没消失?
沈牧扶着僵硬的腿,终于靠近住了很久的公寓楼,刚准备轻舒口气,头顶却被无声的闪电照得雪亮。
他不喜欢这样的天气,顿时有些不适地眯起眼睛。
未想闪电过后,公寓楼门口却出现了个高大的身影。
那个最熟悉与最陌生的身影。
熟悉到沈牧拿着烟的手瞬间僵住,心跳骤停。
陌生到他已经无法在记忆里拼凑出完整的回忆。
闪电又一次在头顶亮过。
烟掉在雨地里,连水花都没溅起。
沈牧的终于适应了光影的变化,逐渐看清来者的容颜。
傲气的横眉,眼瞳漆黑,光是对视上去便如跌落醒不来的梦境。
有些凉薄而形状优美的唇像极了他倾城的母亲,几抹不太适宜的笑意露出来,成了这雨夜里唯一的温度。